應如晦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,風平浪靜。
應羨惱道:“你不信,你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打電話給他啊啊啊啊你干嘛?!?/p>
“還吵不吵了?!?/p>
應如晦擒著她腳踝在她腳心輕撓。
她笑得難受:“不、不吵了不吵了,你、你別弄我?!?/p>
應如晦慢條斯理地問:
“他是你的男朋友?”
“怎么、怎么可能。”
應羨氣喘吁吁:“我騙你的!”
聞言應如晦便停手,應羨立刻收回腿,抱膝老實在后座坐好,余下一路都沒再招惹他。
還有外人在,應如晦一點面子不給她留。
其實她根本不用顧忌,賀蘭眼觀鼻鼻觀心,把自己當個會呼吸的死人。
車子駛入車庫停穩(wěn),賀蘭搶先司機一步,兩條狗腿竄過來為應羨拉開車門,大小姐聲甜嘴甜:“謝謝蘭秘書?!?/p>
他順勢把那盒子往應羨手里一塞,悄聲道:“給您帶的禮物?!?/p>
“大小姐?!?/p>
賀蘭夸張的行了個宮廷禮,也來不及給應羨解困,又繞過去請應如晦移動尊駕,他一手扶門,身子微傾,附在老板耳邊:“老板,包在我身上?!?/p>
他微微一笑:“明天一早我就把那男生的族譜放您桌上?!?/p>
應如晦那雙形狀優(yōu)美的眼睛將他的厚臉皮上下刮了一遍,半笑不笑:“你是個做奸臣的料?!?/p>
他講話曲折,但賀蘭伴君多年,立刻知會圣意,忠言逆耳,奸臣撥弄起口舌就格外動聽,這分明在褒他辦事合他心意。
老板夸人的水平就是高。賀蘭心中飄然,一跺腳一抬手:“忠誠!”
“回去等賞吧?!睉缁拊谒缟弦话?,別有深意:“謝謝蘭秘書?!?/p>
“……”
賀蘭揉著肩上了車,他學歷在應如晦的身邊人里算不得最拔尖,但他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精,尤擅體察圣意,在應如晦身邊扎根四年有余還沒被他踹走。
他想到那些常用來形容家長疼愛孩子的話,什么眼珠子命根子云云,事實上眼珠剜了命根割了人一樣活得下去。
只有一處不行。
那只盛放首飾的盒子,賀蘭打開看過一眼,白色歐泊石雕成心臟,血管設計成荊棘形狀,扭曲交錯將心臟裹纏。
對心臟而言,怎樣的保護都不過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