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守根沒想到他會幫著崔小七搭腔,這一提,老臉漲的通紅,心中的怒氣翻涌。
他從懷中掏出官府婚書,遞給武大富,語氣生硬:“我家文娃子,今日也是成親了,不用交稅銀了。”
小九年紀雖小,卻十分機靈,他搬來一個木板凳放在武大富身后,站上去盯著婚書仔細瞧,小聲念道:“花大翠?”
“花大翠!!”小九突然興奮地大喊一聲,跳下板凳,拽著崔小七的衣角搖晃,“七姐,村東頭寡婦就叫花大翠!”
崔小七捏了捏小九的鼻子,寵溺道,“看來你八姐是用心教你識字了。”
小八,許巧巧愣了一下,抿著唇想笑不能笑。
說起花大翠,那可是村里有名的人物。
她今年三十二歲,二十二歲就守了寡。
大兒子十五歲,小兒子才六歲。
至于小兒子的生父是誰,猜想可太多了,是個謎。
平日里,她最喜歡站在村口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調(diào)戲路過的俊俏小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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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約已到
潑辣的名聲在十里八村無人不知,和楊大娥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武大富嘴角忍不住上揚,意識到失態(tài)后,他清了清嗓子,把婚書還給王守根,“沒問題,不用交銀子了。”
“恭喜根叔喜當爺!”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“聽說花寡婦家的小崽子,上個月還追著你家文娃子喊爹呢!簡直是神口,這還真就是“爹”了?!?/p>
王守根聽出了挖苦的味兒,氣的直瞪眼,喉嚨卡著一口老血,說不出話。
他何嘗不想給兒子娶個家世清白的姑娘,可十里八村沒有一家愿意把女兒嫁過來。
昨天文娃子渾身是血地躺在村口,家里僅有的銀子都拿去請郎中和抓藥了,實在沒辦法,才出此下策。
等過段日子,休了就是。
“崔小七,跟我去見官媒,還是交銀子?”武大富開口。
小九扯了扯崔小七的衣角,眼淚汪汪道,“七姐、我不要你走?!?/p>
“七姐……”小八咬唇。
許巧巧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,這一去一輩子就毀了。
崔小七的手緊緊握了握,沒得選擇,“走吧——”
“娘子、要去哪里?”
這聲音讓崔小七渾身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