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桂蘭和張小蘭各自撿起扒子,悶頭清理樹根附近的積雪,兩人都賭著氣,誰也不搭理誰。
趙延鋒把長柄斧“咣當”一聲杵在李良宵面前的雪地里?!罢罩鴺涓弦稽c,斜著往里砍,我看看你的架勢?!?/p>
李良宵沒說話,默默拔出沉甸甸的伐木斧。學(xué)著趙延鋒剛才的樣子,沉腰坐馬,雙手緊握斧柄。她咬緊牙關(guān),用盡全身力氣掄起斧頭——
“哚!”
斧刃砍在凍得梆硬的樹干上,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,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她雙臂發(fā)麻,虎口生疼,斧頭差點脫手,她踉蹌了一下,才勉強站穩(wěn)。
她咬緊牙關(guān),調(diào)整姿勢,再次揮動。
“哚!”“哚!”“哚!”……
每一下沉重的劈砍落下,她心里都要狠狠咒罵一句:
該死的積分!
該死的系統(tǒng)!
該死的任務(wù)!
當然,挨罵的還有那個導(dǎo)致副本難度飆升的罪魁禍首——該死的野貓先生。
單調(diào)而沉悶的伐木聲在林間單調(diào)地回響,夾雜著她越來越粗重的喘息。
她的動作生澀僵硬,落點散亂,效率低得可憐。汗水迅速濡濕額發(fā),轉(zhuǎn)瞬又寒風凍成細小冰珠,掛在發(fā)梢。
張小蘭皺著眉,幾次想上前幫忙或制止,都被王桂蘭那不滿又帶著受傷的眼神無聲地擋了回去。
不遠處,趙延鋒和王許早已啟動油鋸,對付另一棵大樹。油鋸狂暴的轟鳴聲與她這邊單調(diào)乏力的斧砍聲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半個多小時過去了。
李良宵才在樹根處勉強砍出一個歪歪扭扭、深度不足的淺楔口。
她雙手掌心火辣辣地疼,水泡估計早已磨破;胸脯因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,每一次吐納都噴出大團白霧;過分白皙的臉頰因用力過度和寒冷泛起病態(tài)的紅暈;身體搖搖晃晃,全靠一股狠勁強撐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