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珊婆婆添油加醋。
我爸提了一口氣,再道:“行,既然這樣,那你就把這筆錢交了,把他們的錢拿回來還給他們!”
“唉!這可不行??!我們收了錢就必須得辦事!我們給你不是讓你還的!你要這樣我們可不認!”陳珊婆婆強調(diào)。
我爸一陣亂撓頭發(fā),最后居然口口聲聲說:“媽的,都怪這死婆娘,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這個時候!……
老子管不了了,老子管不了了,隨便你們吧!要么就不做手術(shù),該死就死!
反正老子沒拿一分錢,你們要怎么處理你們自己去干,把你們幾個養(yǎng)這么大你們也該出點力了,你們自己去整,老子管不了!”
說完,電梯來了,他直接走進電梯,當著大家的面兒把電梯給關(guān)上了。
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被關(guān)在冰窖。
我想起很多年前,大概是我七八歲的時候,那天他喝的醉醺醺的回來,一開始一家人都沒把這個當回事,只覺得他和平常一樣喝醉了,睡一覺起來就好了。
卻沒想到半夜我們?nèi)胰硕急晃覌尳行选?/p>
是他一直嚷嚷著喊肚子疼。
我從小就不喜歡他,我甚至不明白我媽為什么要為了這么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生了4個孩子,或者說她可以生他們?nèi)齻€,完全可以不用生我的。
不僅不負責,還給家里帶來巨大的生活重擔,總給家里添麻煩。
可我媽卻對他上心得很,嘴里永遠都說著抱怨,罵他是個爛人、酒鬼、罵他該死,從來沒有對她好過一天,沒讓她過過一天的好日子。
卻把幾個孩子都叫起來,深更半夜還叫上我伯伯等人,送他下山,進醫(yī)院。后來鎮(zhèn)醫(yī)院解決不了,還借錢叫車送去縣醫(yī)院。
后來診斷是闌尾。
她還害怕得哭了,問人家這事兒嚴不嚴重。
那一年,我們?nèi)依闲【鸵驗樗M醫(yī)院割闌尾,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雪上加霜。那一年,我差點沒能上學讀書,那一年,過年我們家里也就只有一個葷菜,甚至只有一斤肉。
但現(xiàn)在人家說讓她自生自滅,直接丟著她坐電梯走了。
呵呵呵,何其悲涼?
這都是報應(yīng)啊,她用一腔熱血和無底線的將就換來的報應(yīng)。
我也按了另外一部電梯。我大哥二哥自然是不讓我走,我嫂子甚至還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把我留下。
但我很堅決?,F(xiàn)在還有幾個旁觀者幫我脫身,不走更待何時?
所以我和蔡鳶也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醫(yī)院。
陳珊婆婆和老公只能是吃啞巴虧,轉(zhuǎn)而把事情推到我兩個哥那兒。
蔡鳶說:“小梅,這事……你是怎么想的?要不要我替你……去看看你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