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艘花船造的分外漂亮,是今晚在御河上載著歌舞伎的花船,他們一會兒是要表演節(jié)目的。
為了增加觀賞的效果,船艙四周的黃楊木窗欞都被拆了下來,安裝了半透明的紗櫥,遠遠從外面就能看到里面歌舞伎的妖嬈舞姿。
榕寧帶著人離開這艘花船,隨即順著舢板走到了烏篷船上。
張瀟帶著人也撤了出來,站在了榕寧的身后。
鄭家的幾個水鬼已經(jīng)嘴巴里含著刀子,潛到了船下將剛才的花船鑿開了一個大窟窿。
船在榕寧面前一點點沉了下去,包括里面的那些尸體和罪惡,盡數(shù)在河面上消失了個干凈。
綠蕊第一次跟著榕寧干這等殺人越貨的事情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眼睛都紅了。
她之前瞧不上榕寧,不曾想這才是真正心狠手辣,做事干脆的主兒。
榕寧沒有看她,只是淡淡道:“出宮?還是……”
“奴婢跟著主子!”綠蕊撲通一聲跪在了榕寧的身后,眼神多了幾分難得的堅毅。
“李來福這個變態(tài)手里頭還有些牽制人的東西,都在奴婢手里,正好可以為主子所用。”
“沈家動了蕭家的兵權,蕭家不會放過您的,奴婢這條爛命是主子給的,奴婢想賭一把!”
榕寧眉頭微微挑了起來,看向了這個之前沒少給她難看的景和宮的大宮女。
“賭?”
綠蕊深吸了一口氣,定定看著榕寧道:“奴婢想從娘娘身上賭一把天家的富貴!”
榕寧一愣,笑了出來。
“天家的富貴?呵!有命拿沒命花啊!況且,本宮憑什么要用你這個背主的奴婢?”
綠蕊咚的一聲磕頭道:“因為奴婢是主子手里最好用的刀!”
榕寧臉色微微一怔,突然想起了十年前,她對溫清說過的話。
那一瞬,大雪紛飛,渾身是傷的榕寧緊緊攥著溫清得了凍瘡的手,一字一頓道:“小主,奴婢是您手里最好的刀!”
榕寧笑了出來,唇角含著幾分苦澀,看向漸漸朝著御河中心劃過去的花船。
“溫清,被刀反噬的滋味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