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寧不禁笑道:“果然是本宮看準了的人,做事如此周全?!?/p>
她看著面前的綠蕊笑道:“他身子受損,又是孤身一人,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,你平日里多看顧他一些?!?/p>
綠蕊笑著應道:“奴婢省得的,已經(jīng)幫他縫了鞋襪,等過幾日便給他縫一些夏衣?lián)Q洗用,他……”
綠蕊低下頭笑了笑道:“他當真是個好人!”
夜深,榕寧也累了,綠蕊收拾妥當后退了出去。
榕寧睡著的時候不喜歡有奴婢近身服侍,這個規(guī)矩綠蕊也曉得,在隔間鋪了床歇著。
她不放心別人,什么事都是她親力親為,之前還有蘭蕊能替換,如今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一個人,睡下后很快就睡沉了,只是今夜總覺得腦子昏沉沉的,似乎怎么都醒不過來的樣子,難道自己是太累了?
榕寧躺在了被褥里,心里惦記著鄭如兒,惦記著蘭蕊,也惦記著她在乎的那些人。
西戎與大齊交惡,邊地戰(zhàn)事緊急,不曉得自家弟弟怎么樣了。
之前弟弟還從邊地寫信回來,說他初立戰(zhàn)功,擊退敵兵,從參軍升了副將,也有了自己單獨的帳篷。
字里行間報喜不報憂,可榕寧知道那可是刀槍見血的戰(zhàn)場,哪里有弟弟書信里說的輕松?
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快兩個月沒有書信送回來了,她想到這些竟是再也睡不著了。
她撐著身子緩緩坐起,本想喊綠蕊倒一杯溫茶給她喝,可想想這個丫頭一個人干兩個人的差事,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,省卻了她許多煩惱。
她想著便心疼綠蕊幾分,自己起身走到了窗欞前的案幾邊,抓起了案幾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。
休息之前,綠蕊已經(jīng)泡好了熱茶,如今正好溫了幾分。
她剛仰起頭喝下半盞,突然窗欞外面?zhèn)鱽砑毼⒌囊挛锬Σ谅暋?/p>
榕寧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推開窗欞,不想整個人僵在了那里。
一把鋒利的短柄彎刀抵在了榕寧的脖子上,順著彎刀看去,榕寧對上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。
榕寧很奇怪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,在這個異族狂徒面前竟是沒有絲毫的害怕。
榕寧抬眸看向了拓拔韜,拓拔韜眸色一閃,眼神了多了幾分詫異。
他此番穿著夜行衣,便是臉都用黑布蒙的嚴嚴實實。
榕寧的鎮(zhèn)定從容讓拓拔韜多少有些意外,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