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又不能將拓拔韜的事情告訴純貴妃,此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荒謬,她不敢說,也不能說。
純貴妃看著面前的榕寧,又瘦了一圈,人也曬黑了許多,便是握著她的手都覺得她粗糙了許多。
純貴妃頓時將她抱住哭了出來。
“對不住,若是我那個時候去了皇莊別院,孩子就不會死,你也不會落得此種下場?!?/p>
榕寧心中一陣抽痛,攥著鄭如兒的手低聲道:“姐姐切莫這么說,是蕭家人不讓我活,便是姐姐處處護著我,也不可能避開那些是是非非?!?/p>
“蕭家人有的是成百上千種的法子讓我死!畢竟我弟弟軍功越高越是觸及了蕭家的逆鱗。”
純貴妃登時說不出話來,又怕說多了那個孩子讓榕寧心里更不好受。
“姐姐快進(jìn)來坐,外面風(fēng)大,”榕寧忙擦干了眼淚,牽著純貴妃的手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。
剛站定在屋子門口,純貴妃登時愣在那里。
雖然這屋子已經(jīng)修繕了一遍,可在純貴妃看來就像是住進(jìn)了馬棚子里,便是她鄭家的下人也不這么住。
純貴妃的手緊緊攥成了拳,深吸了口氣。
榕寧忙笑著將她拉進(jìn)了屋子里,按著她的肩頭坐在了屋子里唯一周正的一張凳子上。
榕寧親自倒了花茶給鄭如兒,笑著扯了扯鄭如兒緊緊攥著的拳頭低聲笑道:“姐姐,嘗嘗這個花茶,是從附近的山坡上采來的,。和咱們宮里頭喝的不一樣別有一番風(fēng)味?!?/p>
鄭如兒瞧著屋子里的陳設(shè)已然是心酸得厲害,此番更是一口郁積之氣堵在胸口處隱隱作痛。
她勉強端起茶盞抿了一口,雖然茶沫粗糙倒是真的別有一番滋味。
她臉上的表情稍稍松懈了幾分,看向榕寧道:“這些日子過得怎樣?”
榕寧定了定神,沒有將被刺殺的事情告訴鄭如兒。
已經(jīng)查到了真相,告訴了她只能讓她擔(dān)心徒勞。
她握著鄭如兒的手笑道:“多謝姐姐關(guān)心,這些日子粗茶淡飯倒也能勉強過得去。”
“那就好,”純貴妃同榕寧又閑聊了些許家常,對于那個孩子的事情到底還是繞不過去了。
純貴妃看著她道:“這一次皇上帶著后宮嬪妃來河陽行宮消暑,天氣實在是太熱了,熱得人有些受不了?!?/p>
“還有一件事,”純貴妃定了定神道:“皇上給你的孩子追封為寶卿公主,準(zhǔn)備在皇陵腳下修建一座單獨的墓葬,而且規(guī)模不小,京城里的那些官員為了這件事彈劾不斷,皇上心煩躲到了河陽行宮里?!?/p>
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,聲音微微有些發(fā)僵:“蕭氏來了嗎?”
純貴妃定定看著她道:“來了!這些日子囂張得不得了?!?/p>
榕寧冷笑了出來:“蕭家軍功存在一天,她便能囂張一天,不過她拿我的孩子做局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!”
“姐姐,”榕寧緊緊抓著純貴妃的手定定看著她道:“我在這里沒有辦法脫身,我請求姐姐幫我一個忙。”
“你說,”純貴妃看著她道:“你我二人之間不必用求這個字?!?/p>
榕寧深吸了一口氣:“我弟妹死得冤!”
純貴妃一愣,隨即嘆了口氣:“為何這般說?”
榕寧緩緩道:“她絕不是給我腹中孩子下毒的人,那日我是真的中了毒,下毒的另有其人,這個人我一定要揪出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