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父聞言,臉色沉郁得快要滴出墨來。
他剛才還說,宋伊念作為宋家的小姐,不能用二手的東西。
那架鋼琴,宋鳶也彈了十年。
按照年頭來算,舊的不能再舊了。
宋伊念張了張嘴,似想要說些什么,最后卻怯怯地低下了頭。
宋父見狀,低喝道,“夠了!這事還有完沒完!”
宋伊念身子猛然一僵,盯著宋鳶也,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,“爸爸,你別生氣,都是我的錯。我……我就不該回來……”
說著說著,她趴在宋母懷里,不停地抽噎。
宋母摟著她,心疼得說不出話來。
宋知簡眸色一沉,沖著宋鳶也怒罵,“這下,你滿意了?”
宋鳶也無聲地攥緊了手指,心口一沉,清冷的眸光里沒有任何情緒,“我滿不滿意,重要嗎?”
“你!”宋知簡一噎。
宋父心中怒意不減,低喝道,“都給我閉嘴!來人!馬上把樓上那架鋼琴搬下來!”
“爸……”宋知簡瞪大了雙眸。
宋伊念倏然止住哭泣,咬著唇角,怯怯地看向宋鳶也,心里卻是妒火橫生。
宋鳶也正好看向她,一雙眸子澄黑透亮,卻分外犀利。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進了她的心底。
宋伊念心尖一縮,慌忙低了頭,身體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。
宋母見狀,急忙安慰她,“念念,別擔(dān)心。有我們在,再也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宋伊念流著淚,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宋鳶也眼眸微微顫動兩下,雙唇繃成了一條直線。
宋母安慰宋伊念的話語,實則是對她的重重警告。
到底宋伊念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,任何人都比不了的。
宋鳶也看著她們,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,隱隱作痛。
她不應(yīng)該對宋家人還抱有期待的。
可過去十八年的點點滴滴,讓她無法心如止水。
好在,鋼琴沒有被宋伊念奪走。
接下來,她不僅要去參加慈善音樂會,還要護住好友沈玉瑩。
宋父眉心緊擰,狠狠剜著宋鳶也,“你還站著干什么,等著人幫你收拾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