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擔(dān)心大哥?你跟大哥連話都沒說過幾句,你跟大哥什么時候感情這么深了!你不就是為了……”
“夠了!”江明月拉楚嬌嬌坐下,哄了幾句,不悅道:“老三怎么說話的,我平時就是這么教育你的?還不跟嬌嬌道歉?”
沈硯清從未想過一向逆來順受的她會說出這番話,哂笑,“宋錦書你又搞區(qū)別對待,第四頁寫了我,你怎么不說?”
窗外明明艷陽高照,心里的雨傾盆而下。
他沒有反駁“楚嬌嬌是沈硯清的女朋友,沈硯清的女朋友多不勝數(shù)”,反倒是覺得她在搞區(qū)別對待。
宋錦書的心氣突然就散了。
“對不起,二嫂。”她扯動嘴角,目光掃過眼前的三人,“是我讀書少,沒教養(yǎng)。”
聽到“二嫂”這個詞,沈硯清額角突突的跳,“不是,宋錦書你擱這兒侮辱誰呢?”
媽寶男。
這么快就給你媽出頭。
宋錦書咧嘴笑了,“我是太太教育的,我沒教養(yǎng),你說我在侮辱誰?”
“媽”這個字,她是再也喊不出口了。
沖出房門的瞬間,護士推著沈君澈進來。
大哥坐在輪椅上,石膏從大腿根一路裹到腳踝。
藍(lán)色病號服的袖口滑到手肘,露出手背扎針留下的淤青。
宋錦書鼻子一酸,“大哥,你疼不疼?”
眼淚突然決堤。
雙手死死抓著輪椅扶手,仿佛這是世界上她唯一能抓住的東西。
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,她連抬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,只是將額頭抵在大哥胸前,嚎啕大哭。
她知道自己并不僅僅是哭大哥,也是在哭自己。
她的自卑、自憐、自傲,沈硯清永遠(yuǎn)不懂;只有大哥才懂。
“我不疼,一點都不疼?!?/p>
“小妹乖,不哭了?!?/p>
“哥真的不疼,哥正值壯年,這點小傷連皮外傷都不算?!?/p>
沈君澈看到宋錦書哭成淚人,心里頓時明白了七八分。
小妹這分明是受了委屈,可礙于江明月一行人在場,也只能往腿受傷這個事上說。
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悄悄碎掉——沈硯清想了想,大概是自己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