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余老夫人開口,便一把將人抱?。骸白婺浮?/p>
他聲音沙啞低沉,帶著幾分明顯的委屈與痛苦。
余老夫人一聽,眼圈便紅了。
拍了拍余常的背,順勢將人帶進(jìn)屋,“莫難受,莫難受,祖母來了,常兒有何事與祖母說就是。”
進(jìn)了屋,余老夫人亂糟糟地砸了一屋子的東西,眼里憐愛更甚:“可是昨夜在楚國公府受委屈了?”
余常搖頭,“讓祖母掛心了,沒有的事?!?/p>
余老夫人嘆了一口氣,“你的性子祖母還不知道嗎?平素里最是個溫和的,今日都沒來和祖母一用早膳,又砸了這一屋子?xùn)|西,若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怎會如此?”
余常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,突地“噗通”一聲跪了下來,“孫兒不孝,給咱們余家丟臉了。”
余老夫人心中一痛,趕忙將人拉起來:“莫跪莫跪,男兒膝下有黃金?!?/p>
只說著,卻也忍不住啜泣起來。
若非她夫君走得早,她兩個兒子又都外放做官,她們孤兒寡母的何至于此?
“快告訴祖母,昨夜去楚國公府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?”拉著余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余老夫人仔細(xì)地打量著孫兒。
余常抿唇不語,眼里閃過一抹羞憤之色。
余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,“你放心,這院子只有祖母和你,便是你母親我都沒有讓她進(jìn)來?!?/p>
這句話一出來,余常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,猛地啜泣了一聲,“祖母,縣主說她要和我退婚!”
此話一出,余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:“退婚?她一個女子敢提退婚?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?”
余常眼里閃過一抹深邃,并沒有說話,只表情越發(fā)的苦澀。
“許是她如今已是縣主身份,覺得我們余家配不上罷。”
“荒唐!”余老夫人眸子一寒,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:“我余氏一族書香門第,你祖父更是三朝元老,不過一個區(qū)區(qū)縣主,也值得她來拿喬?我看她分明就是……”
分明是什么?
余老夫人頓住。
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(xiàn)起當(dāng)初余常給自己看的那封書信。
一個女子若是突然想悔婚,無外乎是遇到了心儀的男子。
如此看來,只怕當(dāng)初那件事兒,不見得是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