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病房外,鹿彌隔著窗戶看著里面坐著掖被角的唐溪染,以及麻醉還沒醒來的裴述,這個畫面仿佛停格在鹿彌眼前,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。
她簡單擦拭了一下眼淚,轉(zhuǎn)過身去看了譚郁堯一眼,輕聲道:“回去吧?!?/p>
車子行駛的路線是檀苑的方向,鹿彌有些疑惑,她扭頭看向正在閉眼休息的譚郁堯,“不去南月灣嗎?”
“關首長走了?!弊T郁堯說。
鹿彌愣了愣,覺得意外,按理說關嶸處理掉商逸以后還會回來一趟,怎么會這么快就離開了。
這時候的譚郁堯緩緩睜開眼,他眼眸微側(cè),注視著鹿彌,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,“你是怎么把商逸騙去菲律賓的?”
鹿彌心頭一緊,她小心翼翼地看譚郁堯一眼,“你都知道了?”
譚郁堯表情沒有變化,“商逸沒死,他偷偷派了人跟著他,關首長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被人救走了,你真以為商逸是那么容易解決掉的?”
聞言,鹿彌呼吸一窒,她忽然想起臨走前商逸對她說的話。
果然啊,商逸不是顧擎昊,商逸要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難對付,他太狡猾,太聰明,鹿彌成功騙了他,他也成功騙過了鹿彌。
這場戰(zhàn)役,沒有贏家。
精心設計了一場局最后宣告失敗,鹿彌沒忍住攥緊了拳心,心中滿是不甘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,你是怎么把商逸騙過去的?”譚郁堯沒有被繞開,話題又重新轉(zhuǎn)了回來。
鹿彌心虛地別開眼,她哄騙的方式實在上不得臺面,她不愿意回憶也不愿意承認說出那些話,做出那些事的人是她,更何況讓譚郁堯知道。
她沉默著,想轉(zhuǎn)移話題,“你知不知道,裴述喜歡唐溪染?!?/p>
“我在問你話。”譚郁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。
鹿彌抿了抿唇,低下了頭。
為什么一定要知道,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。
她不想說,但迫于譚郁堯的威勢,還是開了口。
“我騙他說關嶸要殺他為你報仇,京都不安全,我可以帶他去更安全的地方,他就跟我走了?!?/p>
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譚郁堯聲音夾著冰霜,“所有的細節(jié),全都交代清楚?!?/p>
說出這些已經(jīng)是鹿彌的極限了,再細節(jié)一點就是硬生生把鹿彌的臉往下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