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霜月看著身前的少年嘴里說著硬梆梆的話,昂著頭滿臉脾氣,可是眉眼間卻隱隱藏著一些等著她服軟,像是以前一樣低聲下氣求著他的得意。
似是篤定了她會先低頭,他連正眼都不瞧她,只等她出言哄他。
沈霜月眸色冷淡開口:“謝翀意,你把安哥兒弄到哪里去了?”
謝翀意臉上得意僵住,猛地扭頭瞪著她:“你是來找謝俞安的?!”
“那不然呢?”
沈霜月說道:“昨天夜里你把人帶走,到現(xiàn)在都不見蹤影,我不找你找誰?”
“沈霜月!你?。 ?/p>
謝翀意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脾氣,瞬間跟點(diǎn)了炮仗似的,臉上滿是怒氣沖沖。
他以為沈霜月是來服軟的,以為她是知道之前動手打他錯了,知道不該護(hù)著謝俞安不理她,還想著她賠禮道歉之后,要好好折騰她一番才原諒她。
可他怎么都沒想到,她來了之后不問他一句,開口就是為了謝俞安那個賤種。
“你沒看到我生病了?”謝翀意怒道。
沈霜月冷漠:“病了就去找大夫,何況你這副模樣,瞧著精神的很?!?/p>
“你!”
謝翀意怒目而視。
旁邊封嬤嬤連忙攔著他:“二小姐,你是不是誤會了,二公子怎么可能會在這里?意哥兒前天被你打傷之后,昨兒個就一直病著,他哪能見過二公子?!?/p>
沈霜月沉著眼:“我既然能找過來,就是知道他把人帶走了。謝翀意,安哥兒是你弟弟,趕緊把人交出來?!?/p>
“什么弟弟,他才不是!”
謝翀意原本被封嬤嬤壓著,聽到沈霜月一口一個謝俞安,眼里都有些紅:
“他不過是個庶出子的兒子,是個沒人要的賤種,他還敢在族學(xué)里跟我爭風(fēng)頭,沈霜月,我才是長房嫡子,是父親的兒子,你眼睛瞎了只看得到謝俞安?”
沈霜月眉心一沉:“你再說一句?!?/p>
謝翀意陡然就想起前天被打的事情,下意識退了半步。
等反應(yīng)過來后頓時惱羞成怒,梗著脖子大聲吼道:“說就說,謝俞安就是個賤種,扒著我才能去了魏家族學(xué),還想要踩著我出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