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二房夫人被她說的直皺眉:“大嫂,我們沒有怪阿月的意思,可是她這般將事情鬧大,把沈家其他姑娘的名聲放在哪里?”
三房夫人也是說話:“我們都知道是那謝家有錯,也是魏氏和婉儀對不住她,可是這么大的事情,她該回來跟府里商議才對,我們這些叔伯嬸嬸難道會不替她討回公道,她怎么能自己做主直接鬧進宮里?!?/p>
“況且那定遠侯是什么人誰不知道,她如今居然還住進皇城司,跟人糾纏不休,這要是傳了出去,豈不是讓沈家名聲雪上加霜?”
其他人聽著二人的話也是紛紛開口。
“對啊,她這么鬧,旁人會怎么說沈家,怎么說沈家的姑娘?”
“霜月是受了委屈,可婉儀是她親姐姐,人也早就已經(jīng)死了,再大的過錯也都償還了,再說意哥兒還小,霜月好歹是他姨母,怎么能行事這般不留情面?”
“就是,她都嫁進慶安伯府四年了,那伯夫人的位置多少人羨慕,雖說最初時陰差陽錯受了些委屈,可到底也沒損失什么,她在府中鬧鬧折騰一番也就算了,怎么能鬧到宮里去,拿咱們整個沈家去給謝家陪葬?”
周圍所有人都在責怪沈霜月不懂事。
他們怪她不該直接將事情鬧大,怪她不該善做主張,更多的是覺得她不過是委屈了幾年,人不是還好好的嗎?
她得知真相受了委屈,就不能回來告知府里,讓沈家這邊替她出頭,他們輕易就能壓著那謝家母子,借著這份虧欠讓她坐穩(wěn)伯夫人的位置,何必要撕扯的這么難看。
“大嫂,你該勸勸阿月才是,她一個嫁了人的姑娘,這般鬧得兩敗俱傷于她有什么好處?”
沈夫人聽著沈二夫人的話,看著眾人全都指責沈霜月,她只覺怒氣沖頭,心口用力起伏時,壓得喉間險些喘不過氣。
本就病弱的臉上因呼吸不暢變的僵青,嘴唇都有些犯紫,眼前更是一陣陣的泛黑,人也站立不穩(wěn)。
“夠了!”
沈敬顯被沈夫人的模樣嚇到,他連忙上前扶著她,朝著其他人厲喝了一聲,然后他仿佛已經(jīng)做過無數(shù)次,快速伸手替沈夫人順著氣。
“阿筠,你別動氣,大夫說過你不能生氣,你的身子受不住?!?/p>
他手中一遍一遍地順著,等感覺懷中人氣息順了一些,這才扭頭朝著其他人說道:“霜月和謝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,你們都先回去。”
“大哥能想什么辦法?”
“是啊,這事鬧成這樣,再等下去京兆府衙門都要升堂了……”
“那你們想要怎么樣?”
沈敬顯臉上染了沉怒,抬頭看向廳內(nèi)不依不饒的幾人:“你們要是覺得我處理不好,那你們自己去皇城司找霜月?”
剛才說話的兩人頓時噎住,其他人也是臉上青白交加。
那皇城司是什么地方,他們哪里敢去那里找人,除非沈霜月能自己出來回來沈家,否則他們這些人去鬧,先不說會不會叫外間人看了笑話,就說那定遠侯,怕是能直接把他們?nèi)冀o抓了。
沈敬顯沉著眼:“我知道你們擔憂今日之事,但是事已至此,你們在這里跟我鬧也無用。你們先且回去,我會想辦法去見霜月,有什么等見過她之后再說?!?/p>
其他人臉色依舊不好,但是見沈敬顯已經(jīng)動了氣,而且如今沈家沈敬顯官位最高,他們也不敢真跟他翻了臉,離開時都是陰沉著臉。
等送走了所有人,沈敬顯才扶著沈夫人坐下:“你忘了大夫跟你說過的,不能動氣?”
沈令衡也是上前:“母親,你別生氣。”
四年前沈婉儀突然吐血身亡,沈霜月又攤上那般惡名,沈老夫人氣的差點沒了命,沈夫人也是氣急傷心之下大病了一場,在床上躺了三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