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機(jī)會?”關(guān)君蘭問。
沈霜月淡聲道:“你該知道,這幾年是我在管伯府中饋,府里庫中早就入不敷出,之前是靠著我拿嫁妝貼補(bǔ),前些日子孫家那事賠進(jìn)去了一大筆銀子,贖謝玉茵時又給了一筆,再加上替謝玉嬌疏通關(guān)系?!?/p>
“若是照著賬面上,庫中銀錢寥寥無幾。”
關(guān)君蘭皺眉,長房沒錢,跟他們分家有什么關(guān)系?
沈霜月道:“今日京兆府那邊判決,魏氏所受刑罰若以金銀贖刑,至少須得萬兩白銀,伯府如今唯一能拿出銀錢的就只有魏氏的私庫,還有沈婉儀留下的那些嫁妝?!?/p>
“沈婉儀的嫁妝他們不敢動,也就是說,只有魏氏私庫能動,但是,他們還欠我一大筆銀子。”
那張欠條!
關(guān)君蘭瞬間眼前一亮,想起小福子剛才拿走的欠條,瞬間就明白了沈霜月的意思。
沈霜月如今和謝家義絕,離開謝家時無論如何是要將她的嫁妝全部帶走的,如果她執(zhí)意要拿回謝淮知簽下的欠條上的銀錢,就只能動謝老夫人私庫的那一份。
只要堵了他們動沈婉儀嫁妝的路,那京兆府那邊贖罪的銀子,府里便拿不出來。
謝家已經(jīng)聲名狼藉,謝淮知是斷然不可能將手腳俱廢的謝老夫人,送去京兆府服刑的,那他就只能從別處挪銀子。
可是以謝家如今的境況,何處能借來這么大一筆錢?
關(guān)氏出身不高,但她娘家是商戶,能拿得出來真金白銀!明白沈霜月的意思后,她遲疑:“你的法子是好,可是京兆府那邊……”
“我會求裴侯爺幫忙,讓京兆府追繳贖金?!?/p>
沈霜月一句話讓關(guān)君蘭心中安定下來,她頓時興奮:“那我知道該怎么做了?!?/p>
院外隱約聽到有人叫了聲“謝伯爺”,關(guān)君蘭順著窗隙朝外看了一眼:“大哥來了?!?/p>
謝淮知領(lǐng)著人走進(jìn)霜序院時,就瞧見院中密密麻麻站著的人,除了之前這邊買回來的那些婆子,其他十余個男子皆是身材健壯、目露精光,身上雖然都穿著常服,可觀其氣勢就知道不是尋常人。
“喲,這不是謝伯爺嗎?”
小福子瞧見謝淮知時,頓時說道,“奴才還說去尋您來著。”
謝淮知是認(rèn)識眼前這內(nèi)侍的,是太子貼身的福公公,在宮中地位也是極高,他微低頭:“見過福公公。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
小福子連忙側(cè)身半步,避開了謝淮知的禮,他雖然瞧不上謝淮知,但謝淮知是實打?qū)嵉木粑辉谏?,小福子身為東宮的人,斷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面給太子殿下招來話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