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舊是那副溫和柔軟的模樣,沈霜月臉上笑盈盈的,眉眼微彎好看極了,可是嘴里說的話卻是讓人心驚肉跳。
駱宣成:“?。?!”
說好的循循善誘,與他合作呢,感情一早就挖好了坑等著他!他要是不問出來,或者之前直接離開,眼前這女子還真打算坑死駱家?!
“沈霜月,你不講武德?。 ?/p>
沈霜月歪著頭:“商人嘛,講利益就好?!?/p>
“你!”駱宣成氣的瞪眼。
沈霜月見他模樣溫柔道:“所以洛公子,要與我合作嗎?”
駱宣成深吸口氣,強壓下心頭那點兒氣急敗壞,沉聲問:“你剛才也說了,駱家并不干凈,你怎么保證駱家出頭之后,事后陛下不會追究清算,而且你光說要和駱家合作,卻什么東西都不拿出來。”
“口說無憑的事情,你讓我怎么相信?”
沈霜月?lián)P唇:“我知道駱公子的擔憂,我既然尋你過來,自然會給你一份保證,至于陛下那邊,也自然會有人替駱家作保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你且等等?!?/p>
駱宣成皺眉看她,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,可見沈霜月安安靜靜地,他也只能在旁等著,心里千回百轉(zhuǎn)時不時瞅她一眼。
約莫過了盞茶時間,外間胡萱才來敲門,等進來之后就道:“小姐,人來了,在樓下后巷。”
沈霜月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,就朝著駱宣成招了招手。
駱宣成不解的朝著她走了過去,等到了窗邊站定之后,就瞧見樓下正對著奉記后門的巷道,巷子里空蕩蕩的安靜極了,絲毫沒有前街的繁華。
片刻后,有風鈴晃動連帶著馬蹄聲傳來,巷口有馬車朝著這邊走來,途徑樓下時,馬車輪子突然傳出一聲異響,似是出了問題。
馬車停下來,車上立刻有人下來檢查著車輪,而馬車簾子也被人掀開。
“那是?”駱宣成愣了下,看著馬車里陸續(xù)下來的三人。
沈霜月也沒想到來的居然并不止裴覦一個,她心中微怔了下,面上卻沒露痕跡,只是朝著身旁的駱宣成輕聲說道:“黑衣的那位,是皇城司的定遠侯,白色披風的,是當朝儲君太子殿下,另外一個是我父親沈敬顯。”
駱宣成:“??!!”
他側(cè)頭看向沈霜月時,差點說一句她在說什么胡話,可卻在這時,就感覺到樓下一道犀利視線望了過來,他連忙朝下看去,就見到那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抬起了頭。
那人身量很高,黑眸攝人,額間那淺青色疤痕看的清清楚楚。
駱宣成頓時僵住,他記得聽人說起過,那定遠侯最大的特征,就是額上那抹消不干凈的奴印。
駱宣成臉色僵住,就看到裴覦面色冷淡的看了他片刻,朝著他點了點頭,然后視線輕移落在他身旁的沈霜月身上時,那臉上冷淡如春風化雪,揚唇露出抹笑。
沈霜月下意識回了一笑,樓下的太子也緊跟著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