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不少人看著魏廣榮時,眸色有些變了。
二皇子的事情實在太過湊巧,而且裴覦的話也歧義太重,如果二皇子知情不報,甚至有意隱瞞,那北地的事情恐怕和他脫不了干系。
魏廣榮自然能感覺到他們變化,眼見著龍椅之上景帝臉色也陰沉下來,顯然是將裴覦的話聽進去了。
他心里怒罵裴覦無恥小賊,竟拿這種事情污蔑二皇子他們,面上卻是急聲說道:
“陛下,二皇子前往西北巡查,與之前受災(zāi)的汾州、隰州等地相隔甚遠(yuǎn),且他早前就已經(jīng)回京,途中耽擱也是因為五皇子突染惡疾,病的難以起身?!?/p>
“二皇子他們早就過了敦川等地,落腳之處離京不遠(yuǎn),而且他們最遲這幾日就能入城,又怎能知道北地受災(zāi)之事……”
裴覦沒等魏廣榮的話說完,就揚了揚唇:“哦,原來二皇子給魏元輔送了信,怪本侯,未曾聽陛下提起此事,所以誤以為二皇子還未歸京?!?/p>
魏廣榮聞言不僅沒有松口氣,反而臉色更黑。
這不要臉的無恥之徒??!
他心道一聲不好,然還沒來得及辯解,就聽到景帝淡聲說道:“別說是定遠(yuǎn)侯,就是朕也是不知道,五皇子身染惡疾,二皇子他們即將回京的事情,果然,他們二人與你們魏家這個母家更親?!?/p>
“噗通!”
魏廣榮臉色一白連忙就跪在地上,而一旁的魏戌也是反應(yīng)過來不對勁,連忙跟著跪在一旁。
魏廣榮急聲道:“陛下恕罪,二皇子早前便已經(jīng)送信回京,但五皇子怕自身病體驚擾了陛下,且前些時日朝中又因鹽稅之事鬧的不可開交,五皇子不愿讓您擔(dān)憂,所以才央求了二皇子和老臣瞞著此事?!?/p>
“是老臣擔(dān)憂二位殿下周全,所以派人前往照應(yīng),這才知道五皇子身子康愈快要回京的事情,臣與二位殿下絕無欺瞞陛下之意??!”
魏戌也是連忙磕頭:“陛下,魏家上下對陛下忠心耿耿,二皇子、五皇子更是小心有加,還望陛下明鑒?!?/p>
景帝面無表情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,見他們急的臉都有些發(fā)白,就連魏廣榮那老東西也是面染急色,他冷淡說道:“你們倒也不必如此,你們一個是二皇子他們的外祖,一個是他們的舅舅,他們與你們親近也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!?/p>
“朕這個父皇對他們太過嚴(yán)苛,自然不得他們親近?!?/p>
“陛下……”魏廣榮臉色一變就想要說話。
可誰知景帝根本不給他反應(yīng)的機會,直接收回目光說道:“既然五皇子病了,二皇子又舟車勞頓一路照顧他,那等他們回京之后,就讓他們留在京中好生休息,北地賑災(zāi)的事情不用他們?nèi)チ耍劣谌サ娜诉x……”
見景帝猶豫,太子開口:“父皇,其實兒臣覺得,此事倒也不一定非得要皇室之人?!?/p>
“想要壓得住地方貪官污吏,彈壓勾結(jié)官府的貪蠢蠹商,只要前往賑災(zāi)之人手段凌厲,且清正廉明即可,朝中有不少能人,而且兒臣覺得,眼下有一個人就最為合適?!?/p>
景帝看他:“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