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見自己的肉身,被剖開、分解、重鑄于鏡前,筋骨、經(jīng)脈、元嬰、丹田,一道道被拆解得毫無保留。
萬相界之音再次響起:
“異界者,雖心魂穩(wěn)定,但終究非我道系之原生?!?/p>
“你若愿脫殼舍身,魂歸虛道,可補(bǔ)正法則殘缺?!?/p>
“你若拒絕,雖無毀滅之因,亦將被列入永久監(jiān)控!”
“是否接受再生契約?”
葉晨沉默了片刻。
然后輕輕一笑。
“你怕我擾亂天道,于是借鏡相試圖誘我解身歸虛。”
“可惜你試錯(cuò)了對象?!?/p>
他望向那正在緩緩崩塌的自身軀體,眼神一如既往堅(jiān)定:
“我來自異世,不假?!?/p>
“但這方天地既容我一魂一念,那我便有權(quán)留下身形?!?/p>
“不歸、不替、不換、不躲?!?/p>
“此身,非借;此身,為我?!?/p>
隨著這四個(gè)字一出,整個(gè)第四鏡猛地崩解!
連帶那試圖剝離他肉身的規(guī)則之力,也被他那如日中天的魂識徹底斬?cái)啵?/p>
他緩緩踏出,衣袂不動,神魂歸一。
第四鏡,渡身,破!
……
“既然你認(rèn)我為異數(shù)。”
“那就請你看清,我是何等的異?!?/p>
葉晨望向前方濃霧之中那即將蘇醒的第五鏡,眼神更勝從前清明百倍。
他的道,才剛剛起步。
而天,擋不住。
第五鏡未顯,天地卻忽地一靜。
濃霧如潮水般朝四面倒卷,露出一座高達(dá)千丈的古老祭壇,通體黑金色,石身之上布滿了古篆道紋,每一筆都仿佛活著,呼吸著,散發(fā)出一種古老、壓迫、不可違抗的味道。
祭壇之巔懸浮著一塊巨大黑碑,漆黑如墨,仿佛吞噬一切光線。
“命盤。”
葉晨站在霧外,眉頭微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