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祀
乾元宮,暖閣。
早膳早已被宮人撤下,四周再無旁人。
李薇、顧謹之、曾義,以及剛剛?cè)雽m的閔子墨,四人圍坐于一張紫檀圓桌旁。
與身形纖細的李薇,以及體格勻稱的顧謹之、曾義相比。
閔子墨往那兒一坐,便顯得魁梧了不少,幾乎大了整整一號。
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眸子,在李薇的面容上短暫停留了一瞬,隨即轉(zhuǎn)向了右手邊的顧謹之,聲音沉穩(wěn),直入主題:
“我醒來時,身處浮云關(guān)外,一處景軍的烽火墩臺內(nèi)?!?/p>
“三階初入的修為,身份似乎是邊軍的一名普通士卒。”
“其他守臺的兵士都死了,但我沒有遭遇敵人”
說到此處,閔子墨微微停頓,眉頭緊緊鎖起,似乎有什么事情讓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怎么了?”顧謹之的聲線平穩(wěn),聽不出情緒。
閔子墨沉聲道:“我的修為,與我的身份,并不相符?!?/p>
顧謹之心中了然,在他聽到閔子墨對自己身份的初步判斷時,便已想到了這一層。
三階修為,放眼整個大景軍中,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。
以閔子墨的實力,即便放在精銳云集的浮云關(guān)防線,至少也該是個總兵,絕無可能僅僅是一名戍守墩臺的小兵。
曾義此刻更關(guān)心的,卻是另外一個方面:
“我爺爺說過,觀天鏡中,‘武’位的初始危機,是所有身份中最兇險的,你醒來后,真沒遇到危險?”
閔子墨微微頷首:“我的老師知道我要選‘武’后,也有過類似的告誡,所以,這事很古怪?!?/p>
他沉默了片刻,緩緩?fù)鲁鲎约旱耐茰y:“我懷疑,觀天鏡,恐怕是出了什么未知的變故?!?/p>
顧謹之雙眸微瞇,不動聲色地審視著閔子墨,并未立刻接話。
曾義卻忍不住開口:“不至于吧?我曾家掌握觀天鏡百余年,年年都有天驕入鏡,從沒出過什么岔子?!?/p>
閔子墨的視線從顧謹之臉上掃過,又掠過曾義,最終,卻定格在了李薇的身上,神情肅然:“來的路上,我聽到一些關(guān)于江小姐的傳言?!?/p>
“據(jù)說,你以一人之力平定了肅王之亂,隨后又壓服了滿朝文武。”
他篤定般問道:“江小姐,你的修為,應(yīng)該不止三階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