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濤理解她的困惑,溫和地說:“先別急,如果我說的是事實,你會怎么想?”
我……
陸小婉愣住了,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方濤。
“小婉,他說的是真的,我真的是你的外公!”此時,盛武爺?shù)穆曇衾餄M是顫抖。
聽到這話,陸小婉震驚地看著盛武爺,手中的抹布悄然滑落,她完全沒有察覺。
那雙美麗的眼睛里滿是困惑。
雖然盛武爺看不見,但他一直面對著陸小婉,雙眼空洞無神,但臉上的表情卻復雜地交織著激動、悲傷和期待。
“外公?”陸小婉有些迷茫地低語,緊接著突然搖頭,似乎害怕得往后退了兩步。
“不,我的外公早就不在了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外公……”她的臉色變得蒼白。
“小婉,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?!笔⑽錉敱吹卣f,“但是,我真的就是你的外公。”
方濤走過去,扶住陸小婉,沉穩(wěn)地說:“小婉,我想盛武爺肯定有自己的苦衷,所以這么多年來沒有聯(lián)系你們。不過這些年,他其實一直在默默地關心著你們。”
陸小婉顫抖著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方濤解釋道:“昨晚,在你們小區(qū)門口,我遇到了他。他就那樣站在那里,好像在等待什么?!?/p>
“這怎么能證明他是我的外公呢?”陸小婉打斷了方濤的話,語氣中帶著急切。
方濤平靜地回應:“一個失明的老人,從鄉(xiāng)村冒險來到城市,深夜還待在你家小區(qū)門口,難道不是為了見你們嗎?”
“也許他在等別人?!标懶⊥駬u頭,不愿相信眼前這位老者竟是自己的外公。
畢竟,她的母親盛潔多次告訴她,外公外婆早已不在人世。現(xiàn)在突然出現(xiàn)一個外公,讓她一時難以接受。
盛武爺嘆了口氣,轉身走進屋里。方濤并未阻止他,而是扶著陸小婉坐到椅子上。
屋里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,顯然盛武爺在尋找什么。
方濤輕輕拍了拍陸小婉的肩膀說:“先別激動,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。但如果盛武爺真的是你的外公,他一定能拿出證據(jù)來。”
三分鐘后,盛武爺再次緩緩走出,手中多了一張泛黃的照片。他的手因激動而不斷顫抖。方濤上前扶住他,同時看向照片。
這張陳舊的照片上,清晰地顯示著三個人的身影。
在一個溫馨的午后,一對中年夫婦和一位充滿活力的女孩出現(xiàn)在畫面中。女孩大約十七八歲,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,站在那對夫婦前面,格外朝氣蓬勃。
方濤只是一眼便認出,照片中的女孩正是現(xiàn)在的盛潔,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傳說中的盛武爺。
盡管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,但依舊能辨認出他們的模樣。
“小婉,這是你媽媽高中畢業(yè)那天,我和你外婆去城里接她時,在公園拍的照片?!笔⑽錉斢梦⑽㈩澏兜氖诌f過這張有些泛黃的照片。
陸小婉疑惑地站起來,接過照片仔細端詳,隨即整個人震了一下。
這張照片她再熟悉不過了,母親珍藏的小木盒里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。
過去,陸小婉不止一次發(fā)現(xiàn)母親獨自凝視這張照片,有時甚至黯然神傷、默默流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