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婉清見李冬生這般堅決,哭得愈發(fā)悲慟。
她死死地拽著李冬生的衣角,聲音帶著哭腔,幾近哀求:
“冬生,嫂子求你了,這可是老李家的大事啊,你就當救救我們這個家!”
那模樣,仿佛李冬生若是不答應(yīng),她便要當場昏厥過去。
李冬生雙手用力掰開何婉清的手,聲音雖帶著不忍,卻依舊堅定:
“大嫂,你們要是生活有困難,可以盡管來找我,都是一家人,能幫我盡量幫。”
“但是給你生孩子這事,你就死了這條心吧!”
“我不可能答應(yīng)!”
頓了頓,他又提議道。
“要是實在想要孩子,領(lǐng)養(yǎng)一個也可以,現(xiàn)在這方面管的又不嚴。”
何婉清聽聞,淚水決堤,她用力地搖頭,發(fā)絲凌亂地飛舞著:
“那怎么能行!那就不是他們老李家的血脈了,我們老李家的香火可不能就這么斷了??!”
李冬生看著大嫂這般執(zhí)著,心中無奈又酸澀。
他知道,在血脈一事上,大哥一家執(zhí)念太深,兩人已然話不投機。
無論何婉清再怎么哭訴,他都只是沉默著,不再言語。
最終,何婉清見無望,哭哭啼啼地離開了。
屋內(nèi),只剩下李冬生獨自一人。
朦朧的月光照了進來,李冬生坐在炕沿,滿心的疲憊。
他望著那紅漆炕柜上的雙喜字,此刻那紅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,仿佛在嘲笑他這一夜的掙扎。
第二日清晨,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(nèi)。
李冬生一夜未眠,頂著濃重的黑眼圈。
好在,他的李長貴可算是醒了。
而且精神倍棒。
父子倆和大哥一家一起坐著吃飯。
不過飯桌上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,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。
李長貴察覺到了異樣,放下碗筷,疑惑地問:“今兒怎么都不說話呢,是不是我昨晚給你們添什么麻煩了?”
何婉清連忙擺手,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沒沒沒,沒添麻煩,就是大家都累了。”
李長貴也沒上心,“你這眼咋了?”
何婉清遮了遮哭腫的眼,“哦……沒事兒,今早做飯時蟄住了……”
吃完飯,李長貴還想在李家村這幫親戚這兒再待半天——他很享受如今被眾星捧月的感覺,想繼續(xù)沾沾兒子的光。
李冬生卻開口道:“爹,冬云還要上班呢,我們得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