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生和石虎蹲在了公社書記徐長江家的院墻外。
凜冽的寒風(fēng)呼呼地刮著,如刀子般割在臉上,兩人不時地搓搓手,哈出一口熱氣來暖一暖。
對于徐長江,李冬生跟他還是有些交集,只不過關(guān)系比較微妙,沒有柳爺那么近,也沒有謝滿倉那么密。
之前被林倩一家污蔑的時候,徐長江沒少出力幫忙。
從那以后,李冬生逢年過節(jié)都會拎著些禮品上門拜訪。
可人情這東西,就像深不見底的潭水。
看似平靜無波,實則難以丈量。
有些情誼更是一輩子都還不完。
一想到這兒,李冬生忍不住白了一眼旁邊正悠閑抽煙的石虎。
當(dāng)初李冬生千叮萬囑,讓他直接聯(lián)絡(luò)柳爺就行。
可這小子倒好,心急火燎的,認識的人都通知了個遍。
結(jié)果把事情弄得這么復(fù)雜,平白無故欠了不少人情。
莫名其妙被李冬生瞪了一眼,石虎一臉茫然,手里夾著煙,不解地發(fā)問:“咋了哥?我干啥了?”
李冬生悶聲抽了口煙,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,悶聲道:“沒事兒?!?/p>
石虎撓了撓頭,雖然滿心疑惑,但也沒再多問,繼續(xù)和李冬生一起在寒風(fēng)中等待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院子里終于響起了一陣濃厚的吐痰聲。
李冬生和石虎對視一眼,眼中都閃過一絲欣喜,徐長江可算是醒了。
只見徐長江披著一件洗得有些發(fā)白的中山裝,手里端著痰盂,慢悠悠地走了出來。
一推開院門,他就瞧見了院墻外的李冬生和石虎。
徐長江先是微微一愣,不過在看到三輪車?yán)锏娘L(fēng)干鹿茸和人參野味后,隨即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:
“喲,冬生,石虎,你們倆一大早這是咋在這兒呢?”
李冬生趕忙站起身,滿臉堆笑地說道:“徐書記,這不有點事兒想找您,又怕來得太早擾了您休息,就在這兒等等?!?/p>
石虎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。
徐長江笑著擺了擺手,“快別在外面站著了,冷颼颼的,進來坐?!?/p>
李冬生和石虎忙應(yīng)著,從三輪車上搬下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人參、野味等禮品,跟在徐長江身后進了屋。
進了屋子,徐長江招呼他們坐下,又倒了兩杯熱水遞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