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椅上,石虎望著墻上的菜譜發(fā)呆。
除了熟悉的紅燒肉、醋溜白菜,還有“松鼠桂魚”“奶油蛋糕”這些從未聽說過的菜名。
別的不知道,單看價格,那是真的貴!
隔壁桌的中年男人正用鋁制飯盒打包剩菜,飯盒蓋上印著“北京,態(tài)度稍有緩和,但依然鼻孔朝天:“早說嘛,我還以為是盲流子?!?/p>
“我看你像個盲流子!”石虎憤憤不平的把茶葉拍在桌子上。
付完錢,李冬生這邊也買好了。
唐素君抱著的確良布料,李冬生手里裝著一些蛤蜊油和消耗品。
出了商店,石虎還在憤憤不平:“什么態(tài)度!不知道以為她是省長呢!”
李冬生拍了拍他肩膀:“人家見慣了大世面,瞧不上咱是她們的事,不至于慪氣?!?/p>
不知不覺間,李冬生的心態(tài)已經(jīng)放平很多了。
他抬頭看天,太陽已升到頭頂,“走了,這都快中午了,咱們得趕緊找地兒坐車?!?/p>
“跟我來吧,”唐素君走在最前面,“這我熟,我知道路?!?/p>
跟著唐素君一路走,有軌電車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駛來。
車廂里飄著煤氣味,拉手吊帶是褪色的軍綠色,坐著的乘客們個個衣領(lǐng)筆直。
“素君,你們家地址在哪兒?”
唐素君倒背如流:“西四牌樓胡同37號?!?/p>
售票員是個戴紅袖章的老太太,湊過來瞅了眼地址:“喲,老革命家屬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