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佑安攀上洞口,抬頭看到姜隱緊咬著唇瓣,臉色慘白,眼眶濕潤,立刻心疼地上前擁住單薄的身子。
“放心,我一定會盡快把宣哥兒找回來的?!?/p>
姜隱吸了吸鼻子,努力將眼淚憋回去,推開他問道:“洞下情況如何?”
余佑安回頭看了一眼:“這洞不深,約大半人高,有三個岔洞,應(yīng)該至少來了三人,腳印分別指向三個方向,我只追了其中一個,洞道不長,就在隔了一間屋子的地方到了出口。”
他重重一握她的雙肩:“我現(xiàn)在便去叫何林帶人來,從洞穴往外追,希望還能追上。”
姜隱心里明白,如此根本追不上,一出了洞,那些人往哪個方向,只憑腳印根本追蹤不到。
等等,她或許有辦法了。
“我有辦法?!彼f著,轉(zhuǎn)身疾步?jīng)_向院門,裙裾掃過青石磚縫里的雜草,“芳云,芳云?!?/p>
芳云正在院外一邊抹淚,一邊搜尋著,想找出些蛛絲馬跡。
宣哥兒莫名失蹤,她心中內(nèi)疚不已,恨自己為何要守在屋門口,陌生之地,她應(yīng)該就死守在床邊的,如此就不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了。
小小的宣哥兒,也不知道將他抓走的人會不會毒打他。
聽到姜隱的聲音,她拭了拭眼角,提裙狂奔到了她跟前。
“你現(xiàn)在回府,去帶兩身宣哥兒的衣裳,昨兒換得還沒洗得最好,然后將黑寶帶來。”姜隱快速地吩咐著。
芳云立刻明白姜隱的意思了,應(yīng)了聲撒腿就跑。
姜隱揪著帕子,看著芳云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門口。
這時候,也只能用盡一切能用的法子了,只希望黑寶與宣哥兒這幾月一人一狗的捉迷藏的玩樂,能讓它帶著大家找到宣哥兒。
“我看這洞口應(yīng)該是新挖未多久,應(yīng)該是姜雪換院子之后,才有人挖的?!庇嘤影裁磧?nèi)的泥,說著。
姜隱點點頭:“姜雪當初與余佑安私會,都是由陶氏帶著,從隔壁家爬狗洞或翻院墻進來的,秦度也不可能為了與姜雪私會而大費周折地挖三條洞道。”
“那么你說,這人將地道挖到這里,是有何目的,難道就是沖著我們來的?”他扭頭看著她說道。
姜隱揉了揉額頭,閉了閉眼:“這個院子空閑著,姜府眾人皆知,不管這些人挖這洞是為了姜府還是我們,說明姜府之內(nèi)必他們的內(nèi)應(yīng)。咱們找人的同時,還需將這人找出來?!?/p>
夜幕低垂,芳云帶著黑寶和宣哥兒的衣物再次來到院中,何林早已帶人分作三隊,隨著余佑安先行下了洞追去了。
姜隱接過黑寶的牽繩,蹲下身來撫著它:“黑寶,這次找宣哥兒就靠你了?!闭f著,接過宣哥兒的衣服,放到黑寶鼻間,“來,黑寶,聞一下,記住這氣味?!?/p>
黑寶似聽懂了她的話一般,聞著宣哥兒的衣物,而后躁動不安地動著。
她起身,牽著黑寶進了屋,走向洞口。
“少夫人使不得!”芳云從背后追上來,一把拽住她的手臂,“讓奴婢去吧?!?/p>
她轉(zhuǎn)身,對上芳云和翠兒擔(dān)憂的眼神,掰開她的手:“你們幫我盯著姜府,這里的人已經(jīng)不可信,此事定有內(nèi)應(yīng),此時無論何人出府,你們定要盤問清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