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北風吹拂過檐角的銅鈴,發(fā)出叮呤當啷的脆響,驚動了窗內(nèi)唇齒交融的兩人。
他微微退開了些,看著眉梢飛紅,氣喘吁吁的嬌妻,淺笑地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背,幫她平復(fù)著呼吸。
姜隱心跳得厲害,手仍緊緊攥著他的袍子,下巴擱在他的肩頭,喘息間,帶著春情的眸子瞥見洞開的門扉,越發(fā)覺得燥得慌,咽了咽口水,有些心慌意亂地開了口。
“莊二姑娘當真要進宮了?”
“嗯。”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,他的氣息撲在紅艷艷的耳垂上,“她想進宮,我就在禮部那邊提了一嘴,那些人精哪里會不明白。”
她應(yīng)了一聲,又問:“那她一進宮便是貴妃娘娘了?”
“想做貴妃?那就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?!彼χ?,見她氣息平緩,便扶著她的雙肩微微退開了一些,拇指拭過她唇角的水光,“她初初進宮,被封婕妤?!?/p>
“莊婕妤?”她紅著臉念叨了一句,噗嗤一聲笑了,“宮里那么多貴人,她這日子還不如在莊家做老姑娘來得輕松自在呢。”
他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:“她哪里會不明白這個道理,不過人各有志,她想做人上人,便要明白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。”
她點點頭。
好一句人各有志,她追求自由自在,能自我掌控的生活,人家想享受翻手為云,覆手為雨的日子,誰都沒錯。
不過,陛下的孩子都比她還年長幾歲,她一個妙齡女子當真能受得住深宮內(nèi)苑的寂靜?
“希望她受得住……”
話未說完便被堵回喉間,余佑安掐著她的腰肢按在黃花梨圈椅上,艷紅的丹蔻緊揪著錦袍,急促的呼吸間,夾雜著她想制止他的嗚咽聲。
“侯爺,少夫人。”外頭突然傳來叫喚聲,余佑安眸色一沉,松開了手,將姜隱扶坐在自己腿上。
姜隱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翠兒已一頭闖進了門來。
她看到相擁坐在一把椅中的夫妻二人,尤其少夫人云鬢散亂,裙裾與錦袍交纏在一處,臉色一紅,慌忙背過了身去,嘴里磕磕絆絆地說道:“侯爺,少夫人,我…奴婢……”
姜隱從余佑安懷里跳了起來,撫了撫衣裙,而后清了清嗓子,看到他大刀金馬的坐姿,瞪了他一眼才抬頭看向翠兒:“什么事?”
“太夫人請侯爺和少夫人過去一趟?!?/p>
姜隱垂首看向余佑瑤,看到他同樣不解的眼神。都這個時辰了,是有什么要緊事要他們過去了。
兩人未敢耽擱,匆匆往松鶴堂趕。
才剛踏進松鶴堂的院門,便聽到一陣哀號聲,嚇得余佑安夫婦心中一驚,更加快了腳步,沖進了內(nèi)室。
“祖母,發(fā)生了什……么……”姜隱的話,在看到坐在一側(cè)掩面痛哭的婦人時,訕訕地止住了,轉(zhuǎn)而錯愕地看向余佑安。
他不吭聲,只是拉著她默默地坐到了一旁,
崔太夫人皺眉端坐在紫檀羅漢床上,佛珠碾的咔咔作響,見到二人進來,疲憊地揉了揉眉心。
她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而看向婦人:“好了,你也別哭了,如今你的侄兒、侄媳婦來了,有什么話就直說吧?!?/p>
婦人拿下帕子,姜隱這才認出來對方居然是裘氏,余佑蕓的母親。
前兩日她才在他們府上被她女兒設(shè)計,眼下她就到侯府來哭哭啼啼,這又鬧的是哪一出。
“安哥兒,隱娘,這一回,你當真要幫幫大伯母了。”裘氏攥著帕子說道,心里還在思慮話該怎么說。
一聽這話,姜隱反松了口氣,左右看來是他們家遇到了難事,與侯府無關(guān),那她就放心了。
余佑安接過丫鬟送上的茶盞,轉(zhuǎn)手放在姜隱的手邊,又接了一杯端在手里,這才看著裘氏說道:“大伯母且說來聽聽,本侯不是神仙,也不是事事都辦得妥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