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誠攤牌
趙子稱是初次登門,雙方不可能交淺言深。
段語嫣表達(dá)了感謝和示好之后,就沒再多說什么,只是讓婢女操辦酒席款待、安排客房。
出于禮數(shù),長輩和女眷當(dāng)然不會同席,所以只有慕容言陪他飲酒。
酒席的菜色非常精致,有太湖銀魚白蝦羹,也有昆山湖蟹做的蟹釀橙。連續(xù)三天沒吃熱食的趙子稱終于可以大快朵頤,一解穿越以來的疲乏。
昆山湖便是后世的陽澄湖,春天并非螃蟹肥美的季節(jié),所以這些蟹釀橙都是用去年冬天熬制的禿黃油,配上新鮮的霜橙為殼蒸制。趙子稱嘗了幾口,很快就感受到其中妙處。
尋常吃蟹都是蘸醋解腥,醋是陳釀而成,多少帶著些時間沉淀的味道。必須螃蟹夠新鮮,新陳輝映,才能相得益彰。
而禿黃油是陳腌的蟹膏蟹黃,再靠醋解腥,陳陳相因,陳味便過重了。改用清新的霜橙搭配,則有化朽為奇的妙趣。
穿越前趙子稱也去過杭州味莊,嘗過后世大廚還原的宋蟹釀橙。但后世科技能一年四季獲取新鮮螃蟹,主料和輔料全都選了新鮮的,反而失去了新陳輝映的必要性,多了幾分“為賦新詞強(qiáng)說愁”的無病呻吟。
“霜橙壓香橘,勸客駝蹄羹,賢弟府上的飲食起居果然講究?!背燥柡茸阒?,趙子稱隨口點評道。
慕容言年少,并沒有多聯(lián)想,也直來直去地接話:“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——趙兄是覺得我家奢靡么?”
趙子稱一愣,這才想起杜甫這四句詩是連在一起的,難怪慕容言誤會了。
“只是隨口一說罷了,我并無此意?!壁w子稱輕描淡寫地否認(rèn)了一句,然后順勢轉(zhuǎn)移話題,“我雖是落魄宗室,但這些年也走動、見識過一些富貴的伯叔親戚——恕我直言,便是公侯之家也不如賢弟府上講究?!?/p>
面對趙子稱的試探,慕容言果然微微有些慌亂:“我們平時也不這樣,趙兄是我家恩人,才如此鄭重。這幾道羹湯,還是碧姨娘和家姐親手調(diào)治的。”
趙子稱見四下無人,而對方還是不接招,他慎重想了想,覺得還是直接一點,把話挑明了比較好。
于是他放下酒盞,直截了當(dāng)拋出一個問題:“賢弟,我是秀州人士,對姑蘇也不算陌生,也聽說過些微關(guān)于慕容家的江湖傳言,加上這幾日的交往,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,但我并無惡意。
令堂與我只是初見,有些話不便交淺言深,也是正常的。眼下只有你我二人,無論你說什么,出你之口,入我之耳,再無其實早就寫好了,但我不滿意,又刪了重寫了。
大家知道我不擅長寫感情戲。但是慕容妍是女人,這點又必須盡快揭破。因為我知道有很多人討厭鮮卑姓,如果他們家還有男丁,就會排斥,跟再造大宋的主線事業(yè)有摩擦。
所以我想了想,最后完全推倒重來,換個了最直接最快刀斬亂麻的處理,把這個事情直接過掉,下一章就可以開始推進(jìn)立功做官。
以后每天拆兩更,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