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樓的餐廳中,歐文看著無聲無息地從墻縫中走出來的西瑞恩好奇問道:
“有什么收獲嗎?”
后者無奈搖頭:“沒有,我們來晚了,這里不久之前應(yīng)該發(fā)生了一些意外,現(xiàn)在一個人都沒有。”
“二樓是集體宿舍,又臟又亂,仔細(xì)找找或許能翻出點被藏起來的點私房錢,但太麻煩了。”
“三樓估計是意外的源頭,整個樓層都被某種力量侵蝕腐朽了,現(xiàn)在一碰就碎,也不可能剩下什么東西了。”
“總而言之,這是一次虧本的行動,我們連過來的馬車錢都賺不回來。”
歐文有氣無力地笑了一下:“就當(dāng)是出來增長見識了,這還是我第一次直面非凡事件?!?/p>
西瑞恩好奇追問了一句:“感覺怎么樣?”
歐文:“太可怕了,我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欲望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中招的?!?/p>
“如果不是有你在一起,我是不是會和這里的黑幫成員一樣突兀的消失?”
西瑞恩微微搖頭:“不清楚,桌布上的畫沒有讓人消失的能力,這里的人消失肯定還有其他因素,只不過我們沒有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頓了頓,他十分嚴(yán)肅地補(bǔ)充道:“一定要讓你盡快成為‘占卜家’才行,那個水晶球?qū)嵲谔豢孔V了?!?/p>
歐文輕笑了一聲:“我怎么感覺你比我還想讓我成為‘占卜家’?”
“在這個危機(jī)四伏的世界里,占卜實在太重要了?!?/p>
西瑞恩聳了聳肩感嘆一句,撿起地面上卷成一根棍的桌布,然后又在墻壁上開了一扇“門”,拉著歐文離開了這棟充滿詭異與危險的房屋。
房屋外面空曠寂靜的街道上,西瑞恩在即將走出路燈燈光的籠罩范圍時突然在突然停下了腳步,詫異地側(cè)頭看向自己左手邊,他感覺那里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。
但無論他怎么觀察,那里就是空蕩蕩的,什么都沒有。
在他看不見的隱秘角落,之前和亞當(dāng)對立交談的那位黑發(fā)女性正站在他身旁,靜靜地看著他。
他們離得很近,近到只要一陣風(fēng)吹過,衣擺就能碰到對方,但這種能讓西瑞恩察覺到異常的契機(jī)并沒有出現(xiàn)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走在前面的歐文回頭看向身后停步不前的西瑞恩,有些緊張的問了一句。
說話的時候他還小心翼翼地往周圍張望了一圈,害怕又出現(xiàn)什么詭異的危險,他實在不想再經(jīng)歷一次那種身不由己難以自控的遭遇了。
西瑞恩收回探尋的目光,朝歐文搖了搖頭:“沒事,只是感覺今晚的夜色有點深。”
歐文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眼夜空,然后點頭附和道:“是唉,今晚沒有緋紅之月,也沒有星光,感覺連周圍的路燈都昏暗了?!?/p>
西瑞恩跟著抬頭看了眼頭頂黑沉沉的夜空,某一刻,他感覺自己腦海中似乎有一點靈光閃過,轉(zhuǎn)瞬即逝,沒能把握住。
這就是靈感不夠嗎,如果我現(xiàn)在是“占星人”,肯定能發(fā)現(xiàn)點什么。
在心里感嘆了一句,他甩了甩頭,收斂思緒,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歐文,一起離開了這條格外寂靜的街道。
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,剛才他注視過的地方,肉眼和直覺都難以觀察到的黑暗被無形的力量蕩開,露出了那位秀美年輕的黑發(fā)女性。
祂身上套著的古典長袍在隨著周圍黑暗的波瀾而輕輕晃動,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,又仿佛高于黑暗,在黑暗簇?fù)怼?/p>
在祂的對面,昏黃的煤氣路燈下,穿著儉樸白袍的亞當(dāng)脫離了無法被注意到的意識死角,在燈光下顯露出身影。
祂們互相注視著,誰也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