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憶到這兒,謝詩嶼收回思緒,心里不禁又想:我在那個世界是不是就算消失了?王老師會被牽連嗎?他雖然有點壓榨學生,但是也是個好人。
安辰應該不會有事吧,搞不好他還能因此直博,混得風生水起……謝詩嶼越想越氣,忍不住抬頭瞪了正在眉飛色舞聊天的二殿下一眼。
好在二殿下全然不見,仍自顧自地興致勃勃地說著宮中瑣事。
謝詩嶼就這么悶悶不樂吃完了晚飯。
飯后幾人一同將二殿送至門口,又是客氣寒暄了一陣。
安辰上了馬車,臨行前,他把馬車的簾子掀開向眾人揮手作別。
謝詩嶼心想:不能就這么算了,一旦他走了,下一次見面不知要到什么時候。
于是她突然開口:“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二殿下。
”二殿下則探出身來:“何事?”“二殿下,小女對宋史興趣頗深,聽聞有一王先生在此領域深耕已久。
不過小女一時忘了他的名字,只記得這位老師才高學富,言辭犀利,只是鬢發(fā)日疏,恐不日而盡。
殿下可曾聽過?”二殿下一怔,旋即露出笑意:“那自然是—王順福。
”那一瞬間無數(shù)的話涌到嘴邊,謝詩嶼差點沒跳上馬車,把這家伙揪下來好好問個明白。
可是眼見天色已晚,總不能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拉著人家的袖子開小會。
她只好壓抑住胸口翻騰的情緒,保持禮貌和從容:“二殿下果然消息靈通,小女在此謝過,小女還有很多關于王先生的事情想要請教,不知二殿下近日是否有空?”安辰想了一會,慢悠悠說:“明日我差人來接謝小姐去聽雨茶樓,我自當知無不言。
”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了。
謝詩嶼朝他行了禮,安辰點頭應下,放下車簾,馬車漸行漸遠。
她望著馬車走遠,突然覺得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回頭一看,只見小姨和姨父正滿臉慈愛地看著自己。
“不是你們想得那樣!”謝詩嶼立刻反應過來。
“詩嶼也到這個年紀了。
”姨父說著,一邊牽起小姨的手,“我們也是差不多這個年歲遇見……”兩人說著,也不給謝詩嶼反駁的機會,轉身進了屋。
賀連湛卻還沒走,他靠在門柱上,冷冷地問道:“你明天當真要去見他?”“是啊。
”謝詩嶼停下腳步,回頭望著他,“怎么了?”“我二哥那人,看似一表人才,實則口蜜腹劍。
今日海誓山盟,明日就能形同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