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工后,她帶我去了一間老外開的咖啡甜點(diǎn),里面都是洋人,我也跟著裝了回蛋。
席間,她突然放下勺子,一臉正經(jīng),“說吧!又有啥事兒求我?”
我的臉有些掛不住,是的,她早就看穿了我的小伎倆,我在這么聰明的女人面前是透明的。
她能不能幫上我,只有就此一搏了!
我說完,方紅皺皺眉,“說真的……我可能有點(diǎn)兒不接地氣,也不太懂……你們這些底層人的事兒……”
方紅說得很坦白,金大發(fā)雖然有錢,可在方紅眼里同樣是底層,而且還是俗人!
“但我覺得吧……任何事總要從根源上去解決,你說的那個什么副廠長……說白了畢竟還不是老板,你直接找正廠長不就得了?”
我沒懂她什么意思,感覺她仿佛是說了件不相干的事,“你是說……找正廠長就能解決這些問題?”
方紅嫌我笨,用勺子敲了下杯子,“你怎么還不明白?他一個副手必定做不了主,你讓正廠長來指定你,副廠長不就沒有責(zé)任了嘛,這件事兒不就解決了?”
我蹭一下站了起來,立時醍醐灌頂。
有文化就是有文化,連思考角度都跟我不一樣。她這次幫我用得不是人脈,而真正是她的智慧。
如果說我開始對她的態(tài)度還只是單純的佩服和感激,可此時卻已變成了一種崇拜。
方紅拍拍胸脯,“干嘛呢?你嚇?biāo)牢伊?!?/p>
我又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,可隔了一會兒,又臉紅的道:“紅姐,你不是建議我學(xué)建筑嗎?我已經(jīng)決定了!那你帶帶我好不好?”
方紅優(yōu)雅地夾著手臂,白了我一眼,“開什么玩笑?我?guī)У膶W(xué)生最低都是碩士,你?一個大一新生?”
我立時泄了氣,搞了半天小爺還不夠格,空歡喜一場。
方紅見我滿臉沮喪,用勺子攪了攪咖啡,“你往這個方向努力不就行了?搞不好哪天還真能當(dāng)我學(xué)生!”
“你?你也給我畫餅……”可我哪等得急呀?對我來說,速成才是最佳選擇。
方紅看我悶悶不樂,掃興地扔掉勺子,“好了好了!瞧你那樣兒,反正我家和畫廊你都知道了,有空就給我打電話吧,我指導(dǎo)一下你!”
“真的?”我再次興奮地站起來,附近的老外這時已紛紛看過來。
方紅嫌我丟她臉?biāo)频赜貌徒碚谧“脒吥?,“哎呀!你能不能不總那么小孩子氣??/p>
在我的理解中,方紅和田珍珍都是上流社會的人。而最大的區(qū)別在于,方紅很成熟,明智的知道我們之間的階層區(qū)別。
但她卻有意淡化我們之間的界限,甚至是努力讓人覺得她是接地氣的。
而田珍珍卻完全不知這道界限的存在,她一直認(rèn)為我們都和她是一樣,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,這反而讓我覺得自己離她很遠(yuǎn)!
喝完咖啡出來,方紅問我,“你們年輕人現(xiàn)在都到哪玩兒啊?”
我一剛進(jìn)城的小土包子哪兒去過什么高檔地方?便想起了吳振豪看場子的那家迪吧。
方紅聽完恍然大悟,“哦哦我知道!就是那種只要喝多了就會被男人帶走的地方,呵呵……”
我臉一紅,知道自己出了個餿主意,人家高端人士怎么可能瞧上這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