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想將事情放一放,等事情冷下來了,再進行處理。
這么多年,他的生存之道都是這樣。越是復雜的事情,越是不急著作出決定。
他每每都要權衡利弊后才會處理。
“瑾軒,我已經(jīng)下令徹查,難道你還要在這里攪弄是非?”他的目光落在宋瑾軒身上。
宋瑾軒神色一派從容,絲毫沒有被靖王的威嚴所震懾。
“父王,兒臣并非要攪弄是非,只是覺得有些事情,既然已經(jīng)擺在眼前,就不必再拖延。否則,不但讓無辜之人受冤,也讓王府蒙羞?!?/p>
他的語氣不疾不徐,既沒有反駁靖王的權威,又讓在場的人無法挑出毛病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靖王眉頭緊鎖,他是越發(fā)看不透這個兒子。
或者說,自從這個兒子傻了以后,他就不去關注他。
要不是靖王妃生前悉心照料,宋瑾軒早就不知道被人遺忘到哪里去。
可這一下清醒過來,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城府頗深的感覺,真的不像是傻了十幾年的人。
宋瑾軒輕輕抬了抬手,示意護衛(wèi)將一個人帶上來。
那人是個陌生的面孔,身穿粗布短衣,顯然不是靖王府的下人。
他一進屋,便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,不敢抬頭。
“此人是誰?”靖王皺眉問道。
宋瑾軒微微一笑,“父王,此人是從外面的毒藥販子。兒臣得知趙姨娘流產(chǎn)一事,于是讓人查訪,沒想到竟查到了這么一位?!?/p>
他微頓片刻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最后落在宋遠恭身上,“三弟,你可認得此人?”
宋遠恭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,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,“我不認識他!你這是又在給我安什么莫須有的罪名?!”
那販子聞言,身子猛地抖了一下,磕頭如搗蒜,“不小人不敢撒謊!那日,就是三爺親自找的小人,買的毒藥!”
“放肆!”宋遠恭猛地喝道,臉色鐵青,“你胡說八道!我從未見過你!”
靖王的眉頭皺得更深,目光沉沉地看著地上的販子,“你可有證據(jù)?”
這販子言辭鑿鑿,看起來不像作假。
販子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,雙手顫抖地遞上。
“王爺,這是三爺給小人的銀票!銀票上的印章,是柳側(cè)妃當年存的銀子,小人不敢作假?!?/p>
聽到‘柳側(cè)妃’三個字,靖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。他揮手示意侍衛(wèi),“去查!”
存錢的銀票都會有存款人的印章,只要去錢莊與票據(jù)一對,便可知真假。
侍衛(wèi)領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