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平成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。
他這樣常年在外面混的人,身上是自帶著一股戾氣的。殺沒殺過人不知道,但手上肯定見過血。這一刻,立刻眉眼都陰冷了下來,瞪著安暖。
沒想到安暖半點也不在意。
“別看我,沒結果?!卑才淠溃骸岸醵?,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們好好談,為了梁柔好好談,就要坦白地回答所有問題。不能但凡聽見一句不順耳的就撂挑子,這樣,咱們是談不要了的?!?/p>
別說鄂平成看了一眼安暖,楚雋也看了一眼安暖。
這姑娘,身上真的有一種淡定的勁兒。
就這勁兒,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
在楚雋想來,安暖最刺激的經(jīng)驗應該也就是在老家和人吵吵架了,怎么就能在鄂平成面前一點不怯呢?
可惜他的想象力終究有限,想來想去,覺得最大的可能,是因為她信任自己。
楚雋頓時覺得心里很舒服。
“鄂平成?!背h道:“我們來找你,是來解決問題的。安暖說得對,如果你想有所隱瞞,或者你覺得,因為梁柔已經(jīng)死了,所以你們之間的感情只能報喜不能報憂,你們必須是一對恩愛情侶,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?!?/p>
楚雋握住安暖的手,做出打算離開的姿勢。
這事情到現(xiàn)在,誰著急?
女兒被害的梁家著急,感情深厚的鄂平成著急,全權負責調查的江笑愚著急。梁家施壓,局里領導也會有點著急。
至于一個正在休假被要求回避的刑警,那全憑一顆心了。
如果只是為了避開風口浪尖的危險,更明智的舉動,甚至應該是兩個人出去散散心,旅旅游。等這事情查出個水落石出再回來。
鄂平成的拳頭在桌上收緊,又慢慢放開。
“呵?!倍跗匠赏蝗秽托α艘宦暎骸拔腋缯f得對,真是怕和你們做刑警的打交道。眼睛就跟測謊儀似的,在你們面前,不能瞎說話?!?/p>
楚雋確定這是夸他們呢。
“那就別瞎說?!背h道:“有一句說一句,別說謊?!?/p>
“好?!倍跗匠缮焓置嗣蚧饳C,但是沒拿起來,而是拿起煙,揪了一塊塞進嘴里嚼了嚼。
那滋味肯定很刺激,安暖看著都覺得嘴里又辣又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