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歲安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,抿了口杯子里的甜白。
看來事情和她一開始想的差不多,不過老陳這種員工,她以后肯定也不會再用。
周瑜行也皺起眉頭,下意識往鐘歲安身邊靠了靠,行成一副保護的姿態(tài)。
許女士也被這一幕驚呆了。
沒想到剛剛才信誓旦旦,說的靠譜老員工,下一秒就鬧出這種丑事。
不過她創(chuàng)業(yè)幾十年,已經(jīng)很擅長處理這些突發(fā)狀況了。
“老陳啊,你這……怎么能搞出這種事呢!以后不用來上班了?!?/p>
助理很有眼色地去叫了保安,等處理完了那邊,才轉(zhuǎn)向鐘歲安,歉意地點點頭,“鐘小姐,真是抱歉,讓您看到這種事……”
鐘歲安擺擺手,“既然事情解決了,我們也該去談?wù)務(wù)铝??!?/p>
許女士點點頭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“辦公室在這邊,我們詳談?!?/p>
鐘歲安剛剛跟著走出去幾步,忽然腳步一頓,想起什么似的轉(zhuǎn)過身。
那個先前還趾高氣揚的男調(diào)酒師,此時正僵在原地,臉色慘白如紙。
自從意識到,鐘歲安即將成為云水間的新老板后,他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動過,連呼吸都放到最輕,力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先前譏諷的話,冒犯的行為,開始一遍遍在他腦中回訪。
調(diào)酒男死死咬住嘴唇,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。
見幾人想走,他才松了口氣,就見鐘歲安突然回頭。
調(diào)酒男被這一下嚇得一個機靈,慌亂后退,卻不想直接撞上了身后的酒柜。
“嘩啦啦”一聲,兩瓶珍藏版的麥卡倫威士忌應(yīng)聲滾落下來,玻璃碎片和琥珀色的酒液四處飛濺。
“對、對不起!鐘老板!”他聲音發(fā)顫,差不點沒膝蓋一軟,跪倒在地。
“是我有眼不識泰山!都怪我這張賤嘴!”說著,他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,臉上當(dāng)時就留下兩個紅彤彤的手掌印。
鐘歲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底不見半分心軟。
“現(xiàn)在知道怕了?可惜,晚了。”
“你不是說,靠臉吃飯輕松嗎?”她嗤笑一聲,“那就給你這個機會,自己去人事辦離職吧。”
許女士立刻會意,朝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,讓他去督辦。
那位年輕的助理快步上前,正要開口。
“等一下,”鐘歲安突然叫住他,用纖長的手指,指了指地上那一灘狼藉。
“走之前,記得讓他把自己打碎的東西賠了,我可不給被開除的員工買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