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娘家
寶珠向來是站在江初月這邊的,看江初月眼眶紅紅,立刻心疼地直點頭:“是是是,奴婢這就備馬車!”
無人敢阻攔,月色籠罩朱雀街,黑色馬車碾過長長的青石板路,朝蕭府的方向駛去。
蕭府壽安堂,燈火通明。
蕭老夫人和蕭戟坐在正屋內議事。
蕭戟喝了一口茶,笑道:“祖母,姜氏已平安歸來,還得了韶華公主的賞賜,您何須擔心?”
蕭老夫人本來在石經寺禮佛,得知姜氏被請去公主府,立刻趕回京城。
蕭老夫人摁住眉心:“堂堂公主,無緣無故邀一個妾室赴宴,這其中的彎繞你竟都看不透?”
蕭戟放下茶盞,劍眉微蹙:“可我聽姜氏說,韶華公主善待她,還派馬車送她回府?!?/p>
這哪是為難?
分明是公主有心和蕭府交好。
蕭老夫人:“這必定是韶華公主怕惹事,臨時變了主意。你常年在外練兵作戰(zhàn),不懂后宅的彎彎繞繞,這我理解??赡墙暇挂部床磺寰謩??”
蕭戟面露困惑。
蕭老夫人望著蕭戟不解的神色,長嘆一聲:“你且去歇著吧。”
蕭老夫人將蕭戟打發(fā)走。
夜色已深,老嬤嬤給蕭老夫人送來安神茶。
蕭老夫人身心俱疲,喝口茶嘆氣:“京城簪纓世族,哪家養(yǎng)出來的嫡女不是七竅玲瓏心?姜氏井底之蛙,終究不堪大用?!?/p>
姜氏那點子才情,在真正的世家貴女面前不夠看。若姜氏謙遜上進,老夫人還能花些精力培養(yǎng)她。
偏偏姜氏沉不住氣,心比天高。
蕭老夫人年邁,已沒有太多精力管理蕭府內外諸事。蕭老夫人喝口安神茶,喃喃自語:“還是得給蕭戟娶個正妻?!?/p>
旁邊的老嬤嬤問:“老夫人不打算把姜氏抬為正妻?”
蕭老夫人緩緩搖頭:“主母正妻,必得心胸開闊,執(zhí)掌中饋。姜氏不堪用,等她生下孩子,讓她當個貴妾即可?!?/p>
正說著,一個小丫鬟匆忙掀簾而入:“老夫人!二小姐回來了,已經進了門?!?/p>
蕭老夫人愣住,忙擱下茶盞走出屋外。月色朦朧,江初月裹著披風迅速走過來。
她撲到蕭老夫人懷里,喚:“祖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