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食言了,我很生氣
蕭老夫人:“那怎么行!”
江初月笑了笑,聲音輕柔卻堅定:“祖母,您去梁城時也把皎皎一并帶上。五日后謝臨淵回來,我更沒時間照顧皎皎了。把皎皎放在您身邊,我才安心?!?/p>
蕭老夫人嘴角張了張,望著江初月蒼白的面孔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江初月當(dāng)即安排人護送蕭老夫人和皎皎離開京城,還將照顧皎皎的乳母和丫鬟一并送走。
日落月升,王府籠罩在森冷的安靜里。
江初月望著空蕩蕩的嬰兒床,又低頭撫了撫小腹,她在等謝臨淵歸來。
——
五日后。
春雨如油,淅淅瀝瀝灑滿京城。京城外長長的官道上,一隊人馬在雨水里緩慢前行。白色的招魂幡已經(jīng)被雨水打濕,濕噠噠地沾在旗桿上。
沿途觀看的百姓被驅(qū)逐。
全副武裝的士兵分立左右,肅穆如雕塑。
城門口,??恐鴶z政王府的烏金檀木馬車。江初月坐在馬車里,深藍裙擺如靜水深流,手里捧著梁城送來的軍報,一邊看軍報,一邊耐心等待那隊人馬靠近。
“王妃,蕭將軍他們回來了?!瘪R車外的護衛(wèi)稟報。
江初月攥軍報的手微僵。
侍衛(wèi)掀開車簾,雨絲混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寶珠撐著傘遮擋雨水,江初月迅速走下馬車。雨霧朦朧,遠處的車馬隊伍靜默前進,馬蹄踩著雨水,在城門口???。
雨幕中,那具黑棺格外刺目。
棺材很大很沉重,上面覆蓋著一層遮擋雨水的黑布,雨水濕噠噠滾落。
江初月按住心口,那里像是被一柄鈍刀生生剖開,疼得她幾乎站不穩(wěn)。
蕭戟翻身下馬,鐵甲上的雨水隨著他的動作飛濺。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江初月面前,皺眉道:“下雨天涼,你怎么還出城了?莫要得了風(fēng)寒。”
江初月:“讓我看看他。”
蕭戟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最終沉默地側(cè)身讓開。
鐵騎行動起來,巨大的油布在雨中撐開,如同一片黑色的天幕,將棺槨與雨水隔絕。兩名親衛(wèi)小心翼翼地推開棺蓋,檀木摩擦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江初月深呼吸一口氣,推開寶珠撐著的雨傘,繡花鞋踩在泥濘的濕土地上,緩步向著黑棺靠近。
剛靠近,森冷寒氣從棺材內(nèi)彌漫。
路途遙遠,為了減緩尸體腐爛的速度,棺材里放了很多冰塊,棺材內(nèi)冒著森森寒氣。江初月手指搭在棺材邊沿,眸光緩緩?fù)蚬撞膬?n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