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點明了事情的嚴重性,又搬出了新帝和規(guī)矩做擋箭牌。
還將皮球踢了回去,暗示他們?nèi)魪娗螅闶窍蓊櫨凉捎诓涣x。
那夫妻二人的臉色,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。
他們原以為楚若涵一個婦道人家,念著點親情,或者被他們幾句好話哄一哄,就會心軟答應去吹枕邊風。
萬萬沒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,應對得這般老道圓滑。
“話……話是這么說……”顧維吶吶道,還想掙扎,“可……可我們終究是一家人??!”
“君澤的名字,還在顧氏族譜上寫著呢……”
“四叔此言差矣?!?/p>
楚若涵打斷他,語氣依舊平靜,卻帶著一絲冷意。
“正因是一家人,才更不能讓君澤為難,更不能讓他行差踏錯,辜負圣恩?!?/p>
“君澤行事自有分寸,我相信他明白孰輕孰重?!?/p>
她端起茶杯,又抿了一口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從容。
“說起來,四嬸不是常常教導人,在其位謀其政,在其家理其家嗎?”
“我一個內(nèi)宅婦人,相夫教子尚且精力不足,哪里懂得這朝堂上的門道呢?這些事情,還是不該我來置喙的?!?/p>
這話如同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,扇在了顧四夫人臉上。
把她刪蒙了,她什么時候說過類似的話,去貶低楚若涵?
自從楚若涵嫁進顧家,她幾次找麻煩都沒落的好……
顧維見狀,心知今日之事是徹底沒戲了。
楚若涵這軟中帶硬的態(tài)度,分明是不留絲毫余地。
他心中又氣又惱,卻又不敢發(fā)作,只能將滿腔的怨憤憋在心里。
楚若涵放下茶杯,看了看天色,微笑道:“四叔四嬸好不容易來一次,本該多坐會兒?!?/p>
“只是我這身子近來容易犯乏,精神不濟,怕是招待不周了。來人,送客?!?/p>
逐客令下得毫不拖泥帶水。
顧四老爺夫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最終只能訕訕地站起身。
四夫人還想再說些什么,卻被丈夫一把拉住。
“那……那我們就告辭了。若涵你……好生歇著?!鳖櫨S強撐著場面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