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啊”清安回憶著以前的事,尾巴卻突然收緊了些。
他看上去有些猶豫,“你真的要聽嗎?不是什么好事?!?/p>
偏偏他越這么說,楚潼熹就越好奇。
“你說說?”她想了想,還是想知道。
畢竟以溫玉的說法來看,就算清安現(xiàn)在不說,她以后如果想起以前的記憶,也是會知道過去都發(fā)生了什么的。
現(xiàn)在聽聽至少還能有個心理準備。
清安低低嘆了口氣,又開始講述以前的故事。
從忘川河岸離去之后,清安閉關(guān)修煉了很久。
是一次人類開疆?dāng)U土的欲望將他從極北的冰原喚醒,他是掌控戰(zhàn)爭的神明,身體里的暴虐再次因為鮮血而復(fù)蘇。
不出意外,清安又染上了一身血污。
他看著遍地尸骸,忽然又想起上次在忘川河邊遇見的小鮫人。
多年過去,不知她過得如何,是否已經(jīng)出落得亭亭玉立。
清安深知自己不該去沾染無辜的生靈,可他多年平靜,終究是歸功于那條單純可愛的小魚。
如若只是遠遠看她一眼,送些吃食給她,許是不會害了她的。
他又來到遙遠的忘川河,這里一如記憶中美如畫卷。
莫名其妙的,清安想起上次來時,小鮫人說他身上臟臟的。
他化作原形跳入河水中,讓清澈水流帶走自己滿身污穢。
“是你嗎?”
少女沒頭沒尾的問話從一塊巨石后傳來,聲音倒是和多年前一樣,怯生生的。
白狐回眸看去,琥珀色的眼瞳中映出少女清麗容顏。
她長大了,變得比以前更漂亮,容貌出落得更像人類了些,或許她這些年也在努力修煉。
“潼兒?”清安輕聲問。
哪怕他知道是她,卻還是問了。
或許那時候,他只是想這么喚她一聲而已。
少女眼中浮現(xiàn)出幾分驚喜,擺動魚尾游到他身邊,“你終于來了,這次我可以摸摸你嗎?”
白狐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想摸狐貍,猶豫片刻,還是開口:“我身上還臟?!?/p>
“你怎么又弄臟了呀?和別的狐貍打架了嗎?有沒有受傷?。俊鄙倥⒁獾綇陌缀彳浀拿l(fā)中流淌出的暗紅色,秀氣的眉緊緊蹙起。
“旁人傷不了我?!卑缀p聲說著,側(cè)頭用舌頭舔順自己糾結(jié)在一起的毛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