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蔽的門后,是一羊腸小道,寬度僅能容納一人。
約走了十幾步,是一扇朱紅小門。
月生動作沒有猶豫停頓,熟練推門進入。
映入眼簾的是覆蓋半邊屋子的書架,上千本書森然陳列。
書架前,一片修長身影閑閑倚在書架邊。
見了月生,笑道:“喲,這么快就把你的好姐姐打發(fā)了?”月生走近他,道:“少廢話,還錢。
”“行行行,”那人幽怨了一眼,將五兩白銀盡數(shù)遞給月生后,詢問:“怎么,她真去找東方了?”“所以,你到底多嘴什么?”月生慍怒著說。
對面那多嘴之人——吞霞齋齋主闕棠,與月生去年相識。
那會兒,月生初入混亂地,與今日的奚昀一樣,被那個算命老道攔路看了一陣眼睛。
算命老道的死勁下,月生十歲模樣的身體無論怎樣嫌棄反抗,都掀不起一點浪花。
直到那老道神神叨叨抽搐身體、咿呀嘴巴,月生才得以逃脫。
與奚昀不同,他不知道那算命的算出了什么。
遠遠地甩開老道后,闕棠就找到了他,直言他曾是仙門中人,可以為月生提供有關獸化的信息、瞧身子羸弱的病,如若交易順利,還可以更大程度地協(xié)助月生調(diào)查事情。
這開門見山的自負話,月生并不惱,問他要交易什么,闕棠說他也要查案,讓月生給他提供信息就好。
闕棠有何疑案要查,他沒有在那天說,只引著月生見了幽廊后的石門。
零零散散見了幾十次面后,闕棠才漸漸吐露,他要查北界某城的亡城真相。
這真相須得回三十六宮查,但他一個棄仙,早已回不去了。
如此一來,月生能推知他為什么非要與自己交易了,便是聽到了那老道之言。
月生覺得那算命老道應該說了他能考入仙門云云。
月生想,仙人信命,可笑之談。
明明這些神仙比起人來,更有力量、時間、才華去掌控和扭轉(zhuǎn)自己的命運,卻偏偏把些詭言奉為圭皋,簡直如山中人不知廬山面貌。
……面對月生的怒問,闕棠無辜擺了擺手:“背靠大樹好乘涼嘛,你姐姐就是你的大樹,她如今是能摘得仙考魁首的熱門人選,至雨跟東方想必早就盯著你們了,我干脆順水推舟,讓你姐替你取藥。
那海上藥方的事,我可沒有半句虛言,那藥真能治你。
”月生冷笑道:“東方仙君,至雨仙君什么的,不都是你的故交,怎么你這鼎鼎大名的闕棠仙君不去???”闕棠姿態(tài)風流,笑道:“我又不是你姐。
”“……”月生陰沉著臉,道:“那你早之前怎么不告訴我?我們你來我往地互相利用這么久,我可是全心全意全盤托出,反倒是齋主,竟跟我一個孩子玩起心眼子來了。
”闕棠道:“別大言不慚了,誰家孩子能做出你現(xiàn)在的表情,給我嚇一激靈,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殺過人?”怪不了闕棠,此刻月生美目露兇光,俊臉泄殺意……月生嘴角浮著冷笑:“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。
”闕棠舉手投降,道:“罷罷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