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上這些日子,林妙音一直都是獨自一人行動。每天背著籃筐去摘草藥,太陽快落山了才回到她落腳的籬笆小院。
只是今日,太陽還未下山,林妙音行走在林間,臉上忽然感到一滴清涼。她抬頭看天,天色果然陰沉沉的,林妙音皺眉,但還沒來得及多想,豆大的雨點隨即而至,夏季的雨總是來的很快,卻并不著急走,林妙音知道現(xiàn)在情況有些不利。
她不能及時回去了,今日上山采的藥,有些被摘采過后,一點潮濕也不能受,必須盡快晾曬風干,才能保存藥用價值。
她摘下斗笠,將其覆蓋在籃筐之上,隨后在四周尋找是否有可暫時避雨的洞穴。
其實這種情況林妙音并非第一次遇見,她隱約記得離她現(xiàn)在所處位置向南約摸五里地,有一個天然洞穴,她曾在那里采摘過一味藥材。
摸索著,林妙音來到了洞穴口,雨已經(jīng)下得很大了,白點砸在泥濘地面上,濺起一次次水花,偶爾倒映出白衣女子扶著墻壁的身影。
林妙音為了盡量不沾染到泥沙,只得貼著墻壁走,因為浸濕了鞋襪會很麻煩,此處周圍有青蕁麻,在雨水泡爛的地里會散發(fā)出蕁麻毒,這東西與皮膚接觸久了,會讓人雙腳麻痹,暫時無法行動。
她一路小心翼翼,終于進到了地勢較高處,也是洞穴的深處,她有些累了,便貼著墻坐下了,
此時的林妙音身上盡濕,她如潑墨般的長發(fā)已然黏在白衣上,有些凌亂,而她的衣服則更是被雨水打透,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,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。
若視線從她的臉掠過,經(jīng)脖頸,鎖骨,往下便能看到她豐滿的乳溝,她的皮膚很白,摸起來應(yīng)該也很膩滑,此時她正解衣,蔥白手指撥開胸前第一顆蜻蜓扣,那兩團軟白便往外爭溢出了些,隨后,林妙音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,只不過,因為長發(fā)遮掩和視角限制,這一場窺視都變得艱難起來。
林妙音回頭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脖子上橫著一把劍,劍身是銀白色的,質(zhì)地很涼,貼在人身上讓人感覺會很不舒服。
林妙音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這里還有另一個人,而他從一開始就在暗處窺視著她,不知道懷著什么心思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林妙音問。
“你是誰?”
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,林妙音沒有輕舉妄動,因為被劍身抵著脖子,她又不知道對方來路,此刻若是輕易行動,很可能會因此喪命。
這劍上抹了毒,林妙音能感覺得到,那冰涼的刀劍斷面在貼上自己的肌膚時候,在喉結(jié)二寸旁的那一處,她感覺到了灼燒感。
江湖上有一種斬殺人的方式叫“斷頭酒”,若是被這種毒藥碰上了,不論是多淺的傷口,只要見了血,必死無疑。
而她感到灼燒的那一處,正是血液最豐富的地方,溫熱的液體從肌膚下面滾動過去,寒冷的毒藥也慢慢融化。
“我勸你最好不要殺我,”林妙音淡淡地說道,“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,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?!?/p>
“你是誰,從哪里來的?”那人不但沒有聽進林妙音的話,反而冷著嗓子又問了一遍,她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