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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loc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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顯然,蘇雁對這套房早已熟稔于心。她既不要求女兒扶自己進屋;甚至,這位重病的盲人都沒有伸手試探哪怕一回。
“蘇梨?!?/p>
終于,在聽到某處房門“咔噠”一聲,似乎嚴絲合縫,顧慕飛這才壓低嗓音,極輕柔地扶起仍緊握手腕、臉色蒼白的蘇梨:“你過來。”
“怎么……?”
顯然,蘇梨莫名地心思渙散。她對顧慕飛的觸碰全無反應,但也不能更不情不愿。
多少出于對早上那一串零的機械順從,抑或是,她此時根本不想自己一人待著。蘇梨不遠不近,尾隨著顧慕飛走出客廳。
她心里被萬千思緒折磨:疑問、迷茫,甚至還有恐懼。打鼓一般,她身形踉蹌,心口跌宕不已。
近乎本能地,蘇梨往走廊盡頭緊張一瞥。
走廊盡頭完全漆黑。臥房的門似乎緊閉。暗無天光之中,空懸一幅老畫,留白處隱約淺墨寫就:
“某年某月某弟謹賀兄嫂賢伉儷喬遷之喜恭贈蘆雁雙歸?!?/p>
心懷忐忑,一刻不停,蘇梨像被推著走進玄關,立刻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被動掉進顧慕飛的狩獵范圍。
他左手單撐住墻,將她完全從走廊方向隔絕住。右手撩起灰西服的下擺,隨意插在褲子口袋里,早已等她自投羅網(wǎng)。
他寬肩的身量籠罩般威脅前傾,逼得蘇梨只能緊貼住墻,在他的嚴密遮護中站得筆直。
這幅全無表情的英俊面容在上,他一雙寡情眼眸居高臨下,照進她的瞳仁深處,像要把她凝凝看穿。
“顧慕飛!”回神,蘇梨咬牙嘶聲,“你無恥!什么同居!”
她的臉頰迅速紅了起來。
被他的身形完全逼迫包圍其中,蘇梨冷言相向,手指像刀一樣直接戳進他心口。她傲然昂起頭,壓低嗓音,巋然不動:“你最好現(xiàn)在說清楚。否則——”
“否則?”看她發(fā)飆,他冷眸凝凝。
“我就——”想了半天,蘇梨也沒想出個“我就”什么。她能拿顧慕飛怎么樣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