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喬矜己曾和孫念娣和喬斌說過很多次。
“你是女人,讀那么多書沒有用,而且你已經(jīng)嫁人了,你弟弟不一樣,他還要工作娶媳婦?!?/p>
“女人就不是人了嗎?”喬矜己喃喃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說,女人就不是人了嗎?”喬矜己頓了頓,“我是憑自己本事考上的,用自己的雙手來掙的錢,憑什么喬毅就可以享受優(yōu)待?就憑他是男孩,他要繼承你們喬家的衣缽嗎?還有,我沒那么大的本事去幫喬毅找大學(xué),這個都是由統(tǒng)一部門管控的,我沒那么厲害?!?/p>
孫念娣氣急敗壞,“那你說你讀那么多書有什么,連幫你弟找個大學(xué)都不做,還不照樣是個廢物。”
手機(jī)后面還傳來喬斌罵罵咧咧的聲音,“讓她給喬毅找學(xué)校,告訴她不給找下次就是挨打?!?/p>
耳邊謾罵聲不停,遠(yuǎn)近起伏的聲音在喬矜己腦袋炸開,她頭疼,難受,抱著頭努力讓自己清醒,可無濟(jì)于事。
那些沉重的,不堪的的回憶,傾瀉而來,她接不住,招架不來,最終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無聲痛哭。
她痛恨那些無厘頭的指責(zé),可又無能為力。
最終折磨的只有自己。
喬矜己第二天上班的時候,頭昏腦漲,趁著還沒到上班時間點,趴在桌子上。
鐘曉來的時候就見她無精打采,拿出隔著溫?zé)岬募埓隽伺鏊哪槨?/p>
喬矜己一驚,看到是她后又趴回去。
昨晚孫念娣給她打完電話后,她沒睡著。
一開始還在醞釀睡意,后來直接躺平干瞪眼,逐漸適應(yīng)黑暗環(huán)境,又借著月光呆愣看著頭頂?shù)乃У鯚簟?/p>
甚至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。
鐘曉把咖啡放到喬矜己的桌上,“罕見呢喬兒,你還有沒精氣神的時候?!?/p>
她看到的喬矜己,雖然不善言辭,但什么時候都是都是一副身姿挺拔,充滿干勁的樣子。
喬矜己把咖啡推回她那邊,“昨晚沒休息好?!庇种噶酥福拔也缓??!?/p>
“你喝嘛,我今天點的外賣,為了湊配送金額買了兩杯。”
她這才注意到她手里還有一杯。
不知為什么,腦海中忽然想起原來張不伐對她說的話,遲疑一瞬,接過,“謝謝。”
沒有吸管,她看著鐘曉的動作,把上面一個小的暗扣拔起來又按進(jìn)另一個口里。
仰起頭,小口啜飲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