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yan光炙熱,宋澄揚站在戶外街景,光線刺得他微微瞇起眼睛。
身後是一排印著標語的宣傳布條,攝影師舉起相機,喊道:「來,幫我看前面,下巴收一點!」
他聽著指示g起嘴角,經(jīng)歷多年的生涯,再怎麼虛偽的笑容,他都能毫無懸念掛在臉上了,任由快門聲此起彼落地響起。
這是一組政策宣傳照,沒什麼特別的意義,報酬也低得可憐,助理站在一旁皺著眉,忍不住嘀咕:「你都這麼紅了,老板g嘛讓你接這種工作?」
宋澄揚聳了聳肩,拉了拉外套的衣領(lǐng),輕描淡寫地說:「還人情罷了?!?/p>
這份工作是吳先生安排的。
他欠對方太多人情,只要是吳先生要求的,哪怕工作內(nèi)容再荒唐,或是檔期撞了個正著,他都會優(yōu)先處理。
當年什麼都辦不到的自己,還不是得靠別人在後面推一把,才有機會保住他的未來,所以再怎麼糟糕的活都得做,那不只是還債而已。
一旁的助理始終不太理解,但也沒能再多說什麼。宋澄揚不是小孩子了,權(quán)衡利弊的事他自然是懂的,只是苦了他的自尊心。
他站在大太yan底下,擺著造作又完美的姿勢,目光卻飄向遠方。
&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碎得他一身斑駁,而他就站在那里動也不動,眼神卻像是陷落在某個遙遠的深夜里,過去已經(jīng)不再觸手可及了。
他想起了昨晚的袁澈,不是在手機里,不是在鬧區(qū)的廣告螢?zāi)簧希墙谘矍?,只要往前一傾,就能嗅到令人安心的味道。
他還記得那雙盯著劇本的眼睛,他拿著筷子吃鹽水j的樣子,還有他說話時語氣里的不經(jīng)意。
宋澄揚以為自己早該習慣這種距離,可昨晚的那些畫面,卻b任何時候都還要真實,真實到讓他心里發(fā)悶。
他低下頭,修長的手指0了0口袋里的銀se項鏈,隨後又松開。
攝影師催促道:「小澄,頭再偏左一點,很好!」
他重新抬起頭,迎著閃光燈,目光平靜,嘴角仍然掛著適當?shù)奈⑿Α?/p>
這一次就讓他成為小舟,送他離開孤島去尋一片綠洲。
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無法登岸也無妨,這是他欠他的。
那一夜還未翻過篇,袁澈拍了一下午的宣傳片,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門的霎那,他看見那雙靜靜躺在一旁的拖鞋。
盡管宋澄揚只來一晚,家中卻靜得出奇,明明他早該習慣只有自己的孤寂,現(xiàn)在卻覺得一陣空虛,他深呼x1了一口氣,試著將被擾動的水面再次端平。
然而,小劉的訊息來得猝不及防,袁澈盯著手機螢?zāi)?,指尖微微收緊,視線落在那行簡短卻顛覆他認知的文字上。
「澈哥,我剛確認過了,監(jiān)制名單里有宋澄揚的名字?!?/p>
那一瞬間,他感覺心臟被什麼狠狠一擰,水面不僅被吹皺,還翻起水花。
宋澄揚?監(jiān)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