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凡對著話筒,聲音壓得很低:“是我,一切按照原計劃執(zhí)行?!?/p>
那中年男人聽見這話,臉色猛地一變,聲音都尖利起來:“陳少爺,您在和誰通話?!”
“我的律師?!标惙矑鞌嚯娫挘Z氣聽不出什么波瀾,“我打算臨時改一下遺囑?!?/p>
“畢竟,萬一這次去港城,出了點什么意外,回不來了,總得提前把后事交代清楚,省得到時候麻煩。”
這話一出來,機艙里頭的空氣都像是抽干了,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。
那幾個原本還裝著空姐的女人,動作立刻透出幾分僵硬,悄無聲息地,幾人就朝著陳凡這邊挪了過來。
而那六個分散在機艙各處的西裝大漢,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始活動手腕和脖子,骨節(jié)發(fā)出“咔咔”的輕響,分明在為接下來的某些動作預(yù)熱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的關(guān)頭,飛機毫無征兆地猛烈一震,劇烈地顛簸起來!
“怎么回事?!”中年男人一把死死抓住旁邊的扶手,沖著駕駛艙的方向大吼。
駕駛艙里很快傳來機長有些發(fā)飄的聲音:“報告,我們……我們遇到了強烈的湍流氣團,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,不要慌張!”
陳凡的嘴角向上挑了一下,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:“強氣流?這個借口,可真是夠經(jīng)典的?!?/p>
他話音才落下,飛機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搖晃,幅度比剛才還要大,機艙里的東西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林曉曼再也控制不住,發(fā)出了刺耳的尖叫:“啊——!飛機是不是要掉下去了?我們要死了嗎?”
“不是掉下去?!标惙惭杆俳o自己扣好安全帶,聲音冷靜得有些嚇人,“是有人想給我們制造一場‘意外’?!?/p>
中年男人的臉已經(jīng)徹底青了:“陳少爺,您這話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很簡單?!标惙驳穆曇粝翊懔吮?,直直射向他,“程永興從一開始,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到港城,對不對?”
“您……您在胡說八道些什么……”中年男人眼神飄忽,還想嘴硬。
陳凡直接截斷他的話:“飛機起飛前,你們就在油箱里動了手腳?!?/p>
“現(xiàn)在,飛機應(yīng)該正在偷偷排放燃油,準(zhǔn)備找個偏僻的地方進行緊急迫降?!?/p>
“然后在所謂的迫降過程中,再順理成章地制造一場‘意外事故’,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于飛機失事,對嗎?”
中年男人的額頭上,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,密密麻麻一層,臉色也白得嚇人:“你……你怎么會……你怎么會知道這些?!”
“因為這種下三濫的把戲,程永興早在二十年前就玩過了。”陳凡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,“當(dāng)年,他那個不識好歹的競爭對手的獨子,就是這么不明不白地‘意外’死掉的?!?/p>
張偉聽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,牙齒上下磕碰個不停:“陳……陳凡,那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辦啊?我們死定了啊!”
“怎么辦?”陳凡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飛機還在劇烈晃動,他卻站得筆直。
“當(dāng)然是——反擊!”
這兩個字落下的瞬間,他身形一動,人已經(jīng)朝著駕駛艙的方向沖了過去,速度極快。
中年男人大驚,立刻伸手就想去攔:“陳少爺,您不能進去!駕駛艙重地!”
“為什么不能?”陳凡一把將他推開,那力道,讓中年男人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(wěn)。
“我倒要親眼去看看,咱們這位‘經(jīng)驗豐富’的機長,究竟是何方神圣!”
那六個黑衣壯漢一見這情況,立刻怒吼著從各個方向朝陳凡包抄過來,想把他截住。
但陳凡的動作,比他們更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