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白皙軟嫩,確實(shí)被麻繩勒紅了一圈。
但是陸淮卻想到岑染胸口那近乎致命的傷口,是他親手刺進(jìn)去的。
他的手腕上還有干涸的血跡,甚至那把刀還在原地。
陸淮的瞳孔一陣震顫,白若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還以為他在擔(dān)心岑染告他故意殺人。
她善解人意地說:“阿淮,你是為了救我才傷得她,不是你的錯啦,陸伯伯出手隨便就可以應(yīng)付警局啊。更何況,岑染怎么會告你?!?/p>
“她愛你愛得要死呢!”
是啊,她明明、明明愛他愛得要死。
那么多個他一腳踢開岑染的日日夜夜,岑染不還是像狗一樣粘上來了嗎?
這次也會一樣。
白若汐的話語就像給陸淮吃了一顆定心丸,他的眉毛總算不再皺得那么緊了。
她滿意地看了陸淮一眼,又伸出手熟練地撒嬌說:“現(xiàn)在可以陪我去看了沒有呀,很痛的!”
陸淮回過神,雖然他知道這根本沒必要,可是也有些擔(dān)心那個被陌生男人抱走了的岑染。
如果想要救治她,那個男人肯定會帶她去最近最好的那家明安醫(yī)院。
他心不在焉地聽著白若汐喋喋不休的嬌聲嬌語,隱隱生出一陣不安來。
那個男人說的話始終在他腦海中盤旋。
“我是她的愛人。”
岑染明明愛的是自己!陸淮憤怒地想著,那個叫周知尋的男人就是趁人之危。
但是現(xiàn)在白若汐明顯對他有了很深的好感,岑染這一走有本事再也別回來了。
他躊躇滿志,惡狠狠地想象著到時候岑染向他祈求的模樣,嘴角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。
岑染睜開眼,頭頂是一片熟悉的水晶燈和石膏雕花。
她眨了眨一雙干澀的眸子,幾乎懷疑自己穿越到了十年前。
畢竟連系統(tǒng)都有可能存在,穿越怎么會不可能呢?
可是身上傳來的痛楚讓她昏昏沉沉發(fā)散的思維聚集了回來,她發(fā)出一聲低吟,下一秒身邊就出現(xiàn)了手握水杯的周知尋。
“染染,不要亂動,”他聲音低沉,像昂貴的低音提琴,又那么溫柔,“麻藥剛過,可能有點(diǎn)痛?!?/p>
岑染怔怔地看著他。
是周知尋的臉、周知尋的眉毛、眼睛、鼻子、嘴唇,一切都有跡可循,又不全然相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