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想起了十五年前,厲三騎著摩托車停在我面前時的模樣。
他說:“你有男朋友嗎?”
我紅著臉搖頭。
他便拍了拍后座:“現(xiàn)在你有了,上車。”
我跟了他五年,知道他天生沒有情絲,人情冷漠,即便看著他親爹親媽被死對頭砍死,他都不會有半分動容。
我問他失去了至親的人會不會難過,
他說:“人生出來就是要死的,與其難過不如替他們報仇?!?/p>
從那一刻我知道,他沒有情。
但我真的好崇拜他。
所以,我學(xué)他抽煙,學(xué)他把酒瓶砸在別人頭上,學(xué)他砍人。
學(xué)他用紋身遮蓋身上的傷疤。
十年前,他老大逼他成家,要給他裝上軟肋。
我心甘情愿地嫁了,便以為這樣我就是對他最特別的存在。
可當(dāng)真正的軟肋登場時,我才終于明白。
對他一見傾心,是貫穿我人生的劫。
我連夜去了郵局,給發(fā)小又寫了一封信。
「一個月后我拿到離婚證,就跟你去香港?!?/p>
這一次,我不想再回頭。
03
等待的日子里,我有些不死心。
我收起了家里的結(jié)婚照,試圖引起回家的厲三注意。
他問上一句,我便能坦然地告訴他離婚的事。
可他一直沒有回家。
我灌暈了他的頭馬,才知曉他在城里買了一套職工宿舍。
每一個雙休日,他都會把全城唯一一輛豐田皇冠停在歌舞廳,換上工人制服,騎著摩托車去接陸春華過來,共度周末。
“老大跟小姑娘說,舞廳是我的,我是他表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