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嫣然筆尖一頓,“孩子是誰的?”
“逃犯江宇。”謝硯之連忙解釋道:“江柔的親哥哥,怕被打掉,她才接近我?!?/p>
沈嫣然點頭,目光放在快要落完的沙漏上。
謝硯之加快了語速:“她被判三十八年刑期,我特別關(guān)照過一些囚犯,她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的。”
說完,他又將那枚沈嫣然留下的婚戒推到她眼下:“我知道錯了,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,跟我回家,讓我用余生來彌補。”
最后一粒沙在此刻落下,沈嫣然蓋上鋼筆,語氣冷淡:
“謝先生,您可以離開了,咨詢時間已結(jié)束?!?/p>
“嫣然……”謝硯之躊躇地站在門口,不肯離開,沈嫣然終于肯正眼看他:
“謝硯之,你說你要彌補。”
她緩緩挽起左手的衣袖,舉到他眼前。
手腕內(nèi)側(cè)有一道兩指長的疤痕微微隆起,與旁邊白皙細嫩的皮膚截然不同,像是一條惡心的蚯蚓。
“你告訴我,我的皮膚怎么復原?”
謝硯之沉默了半晌,啞聲說了一句“對不起”。
“我不是要你的道歉?!鄙蜴倘徽Z氣淡淡:“疤痕不會恢復如初,人死也不能復生,就像你跟我,也回不去了。”
謝硯之扣在門框上的手指越發(fā)用力:
“那就不回去了,嫣然沒有人比我更愛你,我們重新開始好嗎?就當過去不存在……”
“抱歉,我已經(jīng)有了新的,想要共度余生的人。”
沈嫣然扔下這句話后,離開了辦公室。
在她身后,謝硯之眼眸漆黑如墨:“做夢。”
“除非是我死,否則絕無可能。”
19
沈嫣然被門鈴聲吵醒,她迷迷糊糊拉開門:
“你怎么來得那么早?”
“來給你送早餐?!?/p>
謝硯之坦然地開口,隨即側(cè)身擠進門內(nèi),沈嫣然驟然清醒:“怎么是你?”
“當然是我,快趁熱吃吧,涼了傷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