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這樣說,那個雨天的絕望感再次回籠。
好在這次,裴瀾在我身邊。
他用力掰開沈千山的手指,薄唇輕啟:
“我早請了僧人做法,將家父的靈歸移到裴家的祠堂,沈總不必為此費心了?!?/p>
“畢竟那么窮酸個地方,想來家父也住不舒心?!?/p>
坐在車內(nèi),我看著裴瀾那副勝仗將軍的模樣笑出聲。
“壞蛋。”
紅燈下,裴瀾修長的手指摩挲上我的嘴唇:
“那你喜歡嗎?”
我紅著臉,輕輕點頭,卻又不免有些擔(dān)心:
“為了婚禮你如此大張旗鼓,沈家在京城的勢力也不容小覷,萬一他”
沈千山心思狠毒,手段雷厲,曾在短短三周內(nèi)悄無聲息地毀掉了京城某老牌家族。
“老婆,你這是在擔(dān)心我?”
即使已經(jīng)領(lǐng)證,但每次被他這樣叫我還是會覺得害羞。
“嗯?!?/p>
“放心,區(qū)區(qū)半吊子,還不配我把他放在眼里。”
不知為何,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從裴瀾口中說出,我竟感覺安全感十足。
店內(nèi)重新整改,我也算放了長假,便一心撲在婚禮籌備上。
這幾日,裴瀾早出晚歸,終于在我忍不住問他為什么這么忙時,他將我抱起走去露臺。
“看?!?/p>
順著他的視線,我竟看到沈千山頂著青紫的臉跪在別墅門前。
和我對視的瞬間,他像一只見了光的老鼠,猛地低下頭,口中不停喃喃著: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?!?/p>
“求你了,給我留條生路,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出現(xiàn)在你們面前?”
我被弄得一頭霧水,裴瀾卻笑著遞給我一個文件袋。
里面滿滿裝著沈氏這些年從事灰色產(chǎn)業(yè),偷稅漏稅的證據(j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