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慕蓉說什么,通話就中斷了。
她攥緊了雙拳,無論她怎么深呼吸,都無法壓制心里那不知從何而起的慌亂。
良久,她雙手緩緩松開。
算了,冷澤梟既然還氣著,那自己就等他消氣,只要他還在江市,她總有一天會把他哄回來……
晚冬的風(fēng)吹過枯枝。
冷澤梟剛過安檢,就聽見有人叫自己。
“澤梟?!?/p>
冷澤梟聞聲回過頭,只見老師朝自己走來。
他有些詫異:“老師?您不是要去開會嗎,怎么來了?”
“我還是想來送送你?!?/p>
老師眼中有心疼也有欣賞:“澤梟,你是我最得意的學(xué)生,我知道你做這個決定很艱難,但是你還是做到了,我很欣慰。”
聞言,冷澤梟釋懷一笑:“您都說了我是您最得意的學(xué)生,當(dāng)然事事都要做到最好?!?/p>
就連感情,他也是要站上風(fēng)的,如果不行,那他寧愿不要。
老師嘆了口氣:“這次離開后,我們師徒兩個人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,要是遇到什么困難,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
冷澤梟抿了抿唇,眼底已經(jīng)有了閃爍的淚意:“謝謝老師,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?!?/p>
這時,登機的催促廣播響起。
冷澤梟朝他揮了揮手后,提著包轉(zhuǎn)身上了飛機。
飛機緩緩起飛,透過窗口,冷澤梟凝望著依舊繁華的江市。
這個地方,承載了他兩輩子所有的努力和喜怒哀樂。
冷澤梟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目光中只有釋然。
有些人愛過就夠了,余生就算了。
慕蓉,此后我們天各一方,后會無期。9
北灣。
掛斷電話后的慕蓉,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心神不寧,似乎有什么重要東西從她緊攥的指間滑走,從她生命中剝離,如何都挽留不了。
仿佛被掛斷的不是電話,而是她和冷澤梟的聯(lián)系。
拿著婚紗畫冊的遲暮淵走上前,指著其中一套婚紗:“蓉姐,你看你穿這套婚紗怎么樣?還有這一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