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轉(zhuǎn)身時,他正用指腹抹過眼角。
晚風(fēng)掀起他凌亂的額發(fā),露出青黑的眼圈。
「最后一次?!刮艺f。
他苦笑:「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?」
見我不答,又輕聲道:「我認錯還不行嗎?我們明明……」
「不一樣了?!刮掖驍嗨笍哪銊邮帜且豢唐?。」
「就為這個?」他忽然激動起來,「當時我……」
「我聽到你們的賭注。」我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,「在扇潑我咖啡之前?!?/p>
他張著嘴,像條擱淺的魚。
夕陽把我們影子拉得很長,中間卻隔著再也跨不過去的裂縫。
那天傍晚的夕陽紅得刺眼,我鬼使神差地跟著周予安去了酒吧。
靠窗的卡座里,七八個啤酒瓶東倒西歪。
有人拍桌大笑:「臥槽,活著的青梅竹馬?周哥你有福氣啊!」
周予安正給姜晚晴倒酒,聞言只是痞笑:「黏人精一個?!?/p>
酒吧的玻璃窗蒙著霧氣,他們的笑聲卻尖銳地刺出來:
「從小學(xué)就倒追……林初夏這不純純舔狗嗎?」
「周哥牛逼啊,吊著人家這么多年!」
「十幾年?!這不當代王寶釧??!」
「周哥你他媽當代男妲己吧?」
周予安喝了一口酒,喉結(jié)滾動:「她非要喜歡我,我也習(xí)慣了……」
姜晚晴突然舉起手:「不如我們打個賭!你們說像林初夏這種戀愛腦能為愛做舔狗做到什么程度?」
「不如玩?zhèn)€大的?」有人起哄,「當眾讓她丟臉然后賭幾天會來求和!」
「打她一巴掌?」
「這有點過分了吧,別鬧了。」
「要不就潑一杯水吧,我覺得林初夏沒準都不生氣?!?/p>
「不能吧?林初夏應(yīng)該沒這么好說話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