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車停在錦繡公寓樓下,南諾看著外面熟悉的一切,瞥了一眼一邊的男人,他這么清楚她住哪?所以他的人還在跟著她?
唇角閃過一絲冷笑,南諾黑眸中滿是嘲弄,“一如既往的那么卑鄙,閻晟瀚,你真是把這個詞演繹得淋漓盡致?!闭f著,打開車門走下車,夜里的風穿透她濕透的禮服好似吹進了她的骨子里,冰涼一片。
閻晟瀚脫下西裝走下車,只是一抬眼就看到前面的女人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其中,而她身上也已經(jīng)有了別人的外套,暗紅色竟和她的禮服那么般配。
拿著西服的手微微收緊,給那個女人溫暖的不是別人,正是騰蘭錦。
“一轉眼你就不見了,所以我只能來家門口等你了,怎么淋雨了?”從始至終,騰蘭錦沒有看車邊站立的男人,他本該好好遵守和他的協(xié)議,可是他竟然又私下和南諾接觸,明知道她排斥他也根本不想看見他……
原本寒涼的周身涌起一股暖意,南諾笑著搖搖頭,紅腫的眼眸還是將她的脆弱出賣。
“沒事……”
冷眸中閃過一絲憐惜,騰蘭錦直接將面前故作堅強的人擁入懷中,輕輕拍著她的背,臉上帶著一絲溫情。
“不要一個人瞎跑,弄丟了怎么辦。”
原本隱忍的淚水無聲滑落,南諾喉嚨哽咽,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,她真想做一只鴕鳥,就這么將自己掩埋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,這一輩子不在清醒也好。
她還以為自己變得有所不同了,畢竟這半年她比誰都努力,可是在稀泥中摸爬滾打,在道場中遍體鱗傷,在叢林中九死一生這些都比不上“閻晟瀚”這三個字……
他一出現(xiàn),她就已經(jīng)潰不成軍,好似她的一切努力,都是無用功。
臂彎微微收緊,騰蘭錦緩緩轉頭看著立在雨中的男人,四目相對,兩個男人之間互不退讓,空氣中陡然涌起一股電光火石。
最終,立在雨里的閻晟瀚微微勾唇,眼眸垂下直勾勾的盯著一股腦在別的男人懷中尋求安慰的女人,眸子里滿是陰鷙。
她以為她逃得掉嗎?
殊不知越是逃,他越是要!
他太了解這個小東西的天性,他手中的砝碼,永遠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。
緩緩轉身,打開車門坐上車,透過車窗看著相擁的兩人,唇角的笑意染上了嗜血的晦暗。
“開車,回酒店。”
“是,三爺!”
黑色的汽車滑過雨中的街道,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,這一夜,多少人會徹夜無眠?
帶著南諾回到公寓里,騰蘭錦囑咐她立刻去洗澡,而他便借用了她的廚房,給她煮了碗姜湯。
洗完澡出來屋里的男人已經(jīng)離開,南諾走到客廳便看到桌子上的小紙條‘姜湯在廚房,喝了就休息?!?/p>
淡淡一笑,放下紙條轉身走到廚房,果然看到冒著熱氣的姜湯,南諾深吸一口氣直接將碗端了起來,把這味道真不算好的姜湯一飲而盡,原本寒涼的身體中涌起一股暖意,心里跟著舒暢了不少。
回到臥室躺在床上,南諾盯著天花板,翻來覆去睡不著……
“堅強點,難道歷經(jīng)了小月的死,還不能堅強嗎?”
“不,不能妥協(xié)!”
自問自答,南諾眸子一沉終于翻身將床頭的燈滅掉,在黑暗中閉上眼睛,努力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排斥在外。
夜,還很長,但黎明總會來臨。
今日酒會會場的這家酒店中,位于上層的總統(tǒng)套房里,男人剛剛洗完澡,濕噠噠的頭發(fā)上還帶著未干的水跡,房中有些昏暗,立在窗邊的男人原本完美的輪廓被打上了陰影,帶著叫人心顫的晦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