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冬冬點了點頭,把目光投向了蕭北夢,道:“當年,任橫秋不單打敗了師尊,還故意斬斷了師尊的佩刀?!?/p>
蕭北夢沉默了下來,鐵自橫乃是刀修,佩刀就是他的第二生命,任橫秋斬斷了他的佩刀,就是結下了生死大仇,他前往落霞山挑戰(zhàn)任橫秋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但是,鐵自橫現(xiàn)在的戰(zhàn)力已遠不如當年,他當年尚且打不過任橫秋,此際前往落霞山,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意圖。
“冬冬,鐵前輩此去落霞山,恐怕兇多吉少,我們得去把他給追回來!”蕭北夢焦急出聲。
周冬冬卻是深吸一口氣,伸手從懷里取出了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,虎目含淚地遞給了蕭北夢。
蕭北夢將信封接了過來,取出了里面的信箋。
信箋上寫著如下的文字:
冬冬,師傅現(xiàn)在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教給你,也終于可以放心地去找任橫秋了。師傅罵了你,現(xiàn)在很后悔。但是,冬冬你要理解師傅,落霞山,我是一定要去的,不然師傅永遠不能心安。
如今,師傅將衣缽全部傳給了你,已經無牽無掛,是時候去落霞山了。
若是師傅回不來,你一定要好好練刀,不要著急去給師傅報仇。在沒有成為上三境的刀修以前,你一定不能離開學宮。
你若是不聽師傅的話,師傅在天之靈都不會安寧。
……
蕭北夢把信看完的時候,周冬冬的眼淚已經流出了眼眶。
“北夢哥,我?guī)熥疬€能回來么?”周冬冬聲音哽咽地問道。
蕭北夢已經能肯定,鐵自橫分明已經生出了死志,此去必定不會返。
“冬冬,鐵前輩修為高深,他肯定能回來的?!笔挶眽糨p聲安慰,但他也感覺到,自己的安慰是多么的蒼白無力。
周冬冬搖了搖頭,道:“北夢哥,我知道你在騙我。師尊離去的時候,我看過他的眼神,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蕭北夢沉默了,半晌之后,輕聲道,“冬冬,鐵前輩的佩刀被任橫秋故意斬斷,他要去落霞山,這是他的執(zhí)念,我們阻止不了。”
“北夢哥,都怪我,是我沒用,如果我的修為能晉為上三境,我就能代替師尊去落霞山找任橫秋,為師尊報斷刀之仇?!敝芏_始自責起來,他將象屠捧在雙手之上,開始啜泣。
顯然,周冬冬的這股情緒已經壓抑了很久,如今見到蕭北夢,才終于遏制不住,發(fā)泄了出來。
蕭北夢也沒有繼續(xù)再勸,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,默默地看著他啜泣。
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后,周冬冬的情緒發(fā)泄完畢,終于停止了啜泣,將手中的象屠輕輕放到了一邊,并擦去了臉上的淚水,而后抬眼看向了蕭北夢,雙眼已經變得通紅。
“冬冬,我得跟你說實話。我不久前見過任橫秋,還看到了他出手,你即便是突破到了上三境,也不會是任橫秋的對手。
你得更加的強大才行,你至少得修煉到上三境第二境的法象境,才能去找任橫秋?!笔挶眽艟従彸雎暋?/p>
周冬冬把牙一咬,眼中暴射出懾人的精光,語氣堅定地說道:“北夢哥,你放心吧。任橫秋是天下第三,我不會蠢得現(xiàn)在去以卵擊石。懸天崖的定榜戰(zhàn),若是任橫秋參戰(zhàn),我與他之間,只有一個人能走下懸天崖!”
蕭北夢拍了拍周冬冬的肩膀,嘴角含笑,“冬冬,到時候你盡管放手一搏,我會在一旁為你掠陣,保證讓落霞山的其他人不能越雷池半步!”
周冬冬連連點頭,隨后和蕭北夢擊掌在一起。
……
與周冬冬分別后,蕭北夢便直接去了柳紅夢的居所。
柳紅夢顯然早就料到蕭北夢會過來,已經從學宮的廚房里拿了一些肉菜回來,并已經清凈切好,就等蕭北夢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