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陽光和煦。
蕭北夢從帳篷中出來,一夜過去,他頭上的白發(fā)又增添了不少,走起路來,雙腿明顯沉重了許多。
他緩緩抬頭,透過樹葉去看天空的太陽。
今早起床,他明顯感覺到,身體又開始快速衰老,他知道,悟道神樹的神性力量已經(jīng)再阻擋不住自己的衰老勢頭。
也許,過不了多久,他就要老成赫連魁的模樣,頭發(fā)稀疏,就像一副行走的骷髏架子。
想到這里,蕭北夢心里便不是滋味,他怕死,更怕死的時(shí)候,是赫連魁那副鬼樣子,想想那副模樣,他就覺得糟心。
他伸手將頭發(fā)抓了抓,并沒有看到大把大把脫落的跡象,這讓他心頭安定了幾分。
“駱院長,正要去找你呢?”
蕭北夢看到駱青山迎面走過來,揮手打了聲招呼,問道:“明月那個(gè)丫頭呢,把秋苗帶過來之后,就不見了人影,秋苗也不見人,她們都跑哪去了?”
“你不要找了,明月昨晚連夜將郁秋苗給送回去了?!瘪樓嗌捷p聲回應(yīng)。
“這么快就送回去了?我還有話要跟秋苗說呢?!?/p>
蕭北夢有些詫異,繼而又說道:“送回去了也好,免得哭哭啼啼的,反正,該說的話,已經(jīng)全寫在信里頭了,到時(shí)候看信也是一樣的。”
說到這里,他抬頭看向了駱青山,“駱院長,你昨晚說的不濟(jì)事是怎么回事?你沒把話說明白,害我昨晚想了一夜,一夜都沒睡踏實(shí)。”
駱青山走到了蕭北夢的身旁,將蕭北夢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頭發(fā)好像又白了不少。不過,你晚上睡不好,可別賴到我的身上,人老了的時(shí)候,晚上睡不踏實(shí)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蕭北夢長嘆一口氣,他竟然無話反駁。因?yàn)楝F(xiàn)在的他,看起來比駱青山更老一些。
“駱老,信我已經(jīng)寫好了,都寫上了名字,可能有點(diǎn)多,你哪天回漠北的時(shí)候,可能得辛苦你多跑一些地方。還有,我的藍(lán)影劍,得麻煩你跑一趟南寒,將它交給我的父親。我母親的東西,交給別人,我不放心,……?!?/p>
蕭北夢絮絮叨叨地說著,沒完沒了。
駱青山揮手將蕭北夢打斷,沉聲道:“說你老,你還真裝上了,啰里吧嗦半天,說不到一句正經(jīng)的。我告訴你,你這不叫老,頂多就是未老先衰,只是衰得稍稍過分了一些。
我告訴你,要我給你帶東西,沒有問題。但是,前提是,你至少還得再撐上五天。若是你連五天都撐不到,自己先把自己個(gè)嚇?biāo)?,我可不愿意給一個(gè)慫貨跑腿,丟不起這個(gè)人。
我和明月丫頭正在給你想辦法,爭取在赫連魁奪舍之前,幫你解除同命咒?!?/p>
“辛苦駱院長了?!?/p>
蕭北夢嘿嘿一笑,道:“駱院長,你放心便是,以我的體魄,再撐上一個(gè)月,絕對不成問題?!?/p>
說完,他揮了揮手,向著瓶子樹林外面走去,一邊走一邊說道:“我出去走走,最近身子老是發(fā)寒,我曬曬太陽去,林子里的樹太密,曬不痛快?!?/p>
話音落下的時(shí)候,他已經(jīng)走出了五六丈多遠(yuǎn),腿腳還算利索,但腰背明顯又彎了幾分。
…………